179. 沉梦不归·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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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域联通山河境处的极沙之地
一望无际的红色沙丘中，道道白骨被赤焰裹挟着从地底钻出。
枯瘦指骨钻出红沙，雪白骷髅摇晃着支起骨架聚拢，在他们头顶顶着一个金色铃铛，铃铛之上系着一块红色的布。
红布冽冽，似涌动的鲜血。
“叮铃铃，叮铃铃”
急促的铃铛声愈发靠近，便是相隔许远的雪明夜也能听到那串急促的铃铛声。
“等等”雪明夜忽而停住。
“怎么了？”负霜左手抚上腰间长刀。
雪明夜问：“那是……”
雪明夜头顶的天道解释，“那是极沙火狐的传统。”
经由天道提醒，雪明夜想起了些许。
极沙火狐的祭司，亦或者族长每过一月便会离开族地寻死人尸骨。
他们会利用死人尸骨搭建房屋，族中尸骨不够时便会用从外捡来的尸骨。
在他们的教义中，家人死后的尸骨带着福泽和庇佑，至于外面捡来的，不过是凑数罢了。
但雪明夜想起的不是这些，而是在无数记忆中的那熟悉的面孔。
上一世，上上世，极沙火狐不远千里奔赴昆仑，只为保昆仑最后一丝生机，为此极沙火狐几乎付出了灭族的代价。
而他记忆中的那人，霍燃，正是来自极沙火狐。
那一年，外域魔族入侵，雪遥山下战死的又何止一个昆仑？
说来，他还曾在白继海与霍燃见过几面，奈何自己愚钝，未曾认出这位跨越了千年时光的好友。
思及至此，雪明夜看向极沙之地。
数十具白骨尸身汇聚，在山坡上站着一个赤脚的人儿。
女子肌肤黝黑身上披着红纱，她头顶有一对火红的狐耳，其中一只耳朵上串着一只金色铃铛。
她手中金铃摇晃，薄纱下红唇轻启，“生过客，死归人…”
似乎察觉到了视线，她微微抬眸，雪明夜对上了一双狭长漂亮的狐狸眼。
天道：“你们运气当真不错，竟然碰见了品域第一美人。”
“不过说来，诸界美人是不是被你们碰了个遍？”
这位第一美人雪明夜有些印象，他回，“涣海？”
负霜答：“是”
“你曾同我说过她。”
负霜应下，“她算魔族为数不多的盟友。”
“盟友啊……”雪明夜不知看见什么，朝着涣海的方向而去。
涣海看见了那一身雪白的人，她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后口中吐出一连串的咒语，只见得那些尸骨行进速度更加快了。
雪明夜没打算为敌，只是……
“涣海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
名为涣海的女子顿了一下，“雪遥仙尊请说。”
“你所驱赶的尸骨中有一人乃是我至交好友，我知晓极沙火狐一族习性，只是我这位好友自在惯了，更喜山间野林。我可否将她从队伍里赎出？”
涣海一愣，随后看向了自己背后的白骨尸群，白骨之上没有任何点缀与之标志性物品，她不明白仙尊是怎么认出所谓好友的。
只好微微躬身，“仙尊，我很抱歉自己无意下做的错事，但结骨铃一旦戴上，便只有族中族长才能将之解下。”
两人说话间，负霜也落在了雪明夜身旁。
“魔尊？”涣海的感应力极强，便是负霜傀儡都能一瞬认出。
负霜答：“是我”
雪明夜有些惊讶，“极沙火狐的族长竟然不是你？”
看见了魔尊，涣海此时似将雪明夜当作了自己人，“非也，我不过是代长老一职，真正的族长如今在族中。”
“若是仙尊需要，我可以带你们前去寻族长。”
雪明夜有些犹豫，可裴祁玉的尸骨对他来说很重要，就如同冷雪寒。
索性此行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犹豫一瞬，他答，“麻烦了。”
一路上，负霜极为诧异，“化作白骨你都能记住你的好友？”
他语气稍显不对劲，雪明夜并未听出，只道：“他修习万古同悲剑道，便是剑意都刻进了骨子里，自然认得。”
负霜想了番，突然冷静下来，“裴祁玉？”
“是他”
前面的涣海很好奇，“魔尊，你和仙尊是如何相识的。”
极沙火狐与魔族已经不仅仅是盟友的关系了，自几年前魔族替他们勘破妖族和孤雁青的阴谋，他们如今已经算半个魔族人了。
奈何极沙之地避世已久，不知晓魔尊举办道侣大典。
负霜沉了眸子，忽而道：“爱人”
“他是我的爱人。”
天道在他识海鬼叫，“呦呦呦，不害羞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道侣大典上你就当着众人亲了那么一下，背地里脸都红了半边，还在雪明夜面前装风流，你小子和谁学的？”
兴许是这一路太过压抑，到了此时天道终于找到时机调节气氛。
负霜没有搭理他，倒是涣海脚下一滑，“爱、爱什么？”
就连雪明夜都有些羞，这么多年了什么事没碰见过？
这事还真没见过
负霜抬眸看她，“道侣大典的请帖也有你们种族一份。”
涣海蒙着面纱的脸茫然，“我们没收到啊？”
“给了你们族长。”
“切，我们族长是个不管事的，前不久才回来。”想到这么个族长，涣海不禁翻了个白眼。
“就他那性子，还当族长，我都检举他多少次了如今还没当上，不就是因为血脉没他的纯吗？”
“不过说来，仙尊您居然会和魔尊在一起，当真出乎意料。”
负霜想了想，“是挺出乎意料的。”
他以为，他这一生会就这般守着雪明夜过了呢。
涣海：“前面就是极沙火狐的驻地了。”
穿过一条长长的隧道，眼前豁然开朗，一眼望去如山顶洞人一般的建筑风格。
极沙火狐擅以白骨铸房，无数红砂泥墙之下，是白骨糊成的墙壁。
不少身着布衫红纱的少男少女站坐在墙檐旁，看见涣海，欢快的打了声招呼，“涣海姐姐！”
“涣海回来了。”
风沙吹过，洞口吊着数串叮当乱响的铃铛。
涣海领着两人穿过街巷，将尸骨放置在一处安全的位置，“我带你们去找族长。”
说罢她转身一脚踹碎了面前纸糊的门，大大咧咧冲了进去。
站在外面的雪明夜只听到这位品域第一美人怒气冲冲，“沈宿，霍燃人跑哪去了？”
沈宿……？
雪明夜略微诧异，此时也不顾上私闯民宅，跟在涣海后进了洞中。
沈宿被这位奔放的副族长吓了一跳，安抚好小心脏后开口：“他说他去品域中心一趟，说……让你没事别找他。”
涣海再次翻了个白眼，“他当我愿意找他啊，一天天的每个没个正经样。”
“真是把我们极沙火狐的脸都丢光了，当老娘愿意呢。”
“小沈我不是说你，你安心在这住，等我抓到他指定给他屁股打开花。”
雪明夜沉默一瞬，“沈宿？”
沈宿转头，就见昆仑那位仙尊站在门口，他心中惊讶，“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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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
自镇北门一战他便不见沈宿，不曾想竟然是流落到了极沙之地。
他走到沈宿身旁，“受伤了？严重吗？”
沈宿起身朝着雪明夜行礼，“仙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您怎会来品域？”
雪明夜答：“一些事，现在看来应当是这位族长将你救回来的。”
沈宿笑了笑，“是他，霍燃救了我。”
雪明夜也未曾想到，他在白继海救下的小狐狸，就是极沙火狐的族长。
不过，霍燃离开了吗？
雪明夜微微沉思，“沈宿，你可知晓品域中心在何处？”
沈宿想了一会，答：“品域中心乃是浮明城。”
一旁的涣海问，“你们要去寻霍燃？”
雪明夜：“碰巧我们此行的目的也是前去品域中心，凑巧罢了。”
“我知道路，可带你们前去。”
“刚好可以将尸骨带上寻霍燃解除结骨铃。”
雪明夜想了想，倒也是这般说法，他并未拒绝。
倒是一旁的负霜发现了什么，“他去品域主城做什么？”
雪明夜不曾知晓，但却瞒不过他。
极沙火狐与人族、妖族以及品域的关系极差，也就因为背靠一个魔族暂且勉强苟活。
涣海沉默了一瞬，“近来族人频频失踪，霍燃在主城找到了先前族人留下的痕迹，应当是去探查了。”
涣海眸中冷含杀意，“若是让我知晓极沙火狐失踪真是孤雁青做的，我便是拼上性命也会杀了他。”
沈宿问：“孤雁青如今的修为深不可测，凭霍燃一人当真能够应付吗？”他很是担忧自己的友人。
这个问题识海中的天道知晓，“霍燃现在情况并不是很好。”
负霜答：“应付不了，再不去捞他说不定会死在那。”
涣海心神不稳，将一旁的瓶子都碰碎，“霍燃他怎么了？”
她似乎完全不担心负霜欺骗她。
“暂且活着。”
雪明夜想了想，“如此，那我们就需要快一些赶到浮明城了。”
不论是为了霍燃还是裴祁玉，这个浮明城他们都需要去一趟。
“仙尊，你们可否带上我？”涣海眼中恳求，“霍燃……霍燃他是我们的族长，不论怎样我都要将他带回来。”
沈宿起身，“若是可以，也请仙尊可以带上我。”
“霍燃救了我，沈某自是知恩图报。”
负霜不怎么想带两个拖油瓶，但事态紧急，便是他也顾不得那么多。
和雪明夜商量后决定让两人自行前往，他们则先行一步，若是等着这两人，霍燃的尸身恐怕都凉透了。
“我与雪明夜先行，你们跟上。”
沈宿激动行礼，“是！”
待离开极沙火狐驻地，雪明夜才想起来什么。
沈宿的宗门——还未来得及告知他情况。
罢了，以后自己回去看看也是一样。
想到这雪明夜问负霜，“你知晓前去浮明城的路？”
负霜笑了声，“几百世的记忆，自然记得，就算我不记得。”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不是还有天道？”
识海中的天道沉默了番，从他识海离开，“我还是得提醒你们两个一句，孤雁青修习的是瞳术，千万不要久久盯着他的眼睛，此人深沉，就连我都捉摸不透。”
负霜嘲讽它隐隐形成了习惯，“在这个世上，你除了能琢磨透我，你还能琢磨透谁？”
“玉清逍遥了百世你如今才醒悟，嗤。”负霜嘲讽他。
天道：“……”
一望无际的红色沙丘中，道道白骨被赤焰裹挟着从地底钻出。
枯瘦指骨钻出红沙，雪白骷髅摇晃着支起骨架聚拢，在他们头顶顶着一个金色铃铛，铃铛之上系着一块红色的布。
红布冽冽，似涌动的鲜血。
“叮铃铃，叮铃铃”
急促的铃铛声愈发靠近，便是相隔许远的雪明夜也能听到那串急促的铃铛声。
“等等”雪明夜忽而停住。
“怎么了？”负霜左手抚上腰间长刀。
雪明夜问：“那是……”
雪明夜头顶的天道解释，“那是极沙火狐的传统。”
经由天道提醒，雪明夜想起了些许。
极沙火狐的祭司，亦或者族长每过一月便会离开族地寻死人尸骨。
他们会利用死人尸骨搭建房屋，族中尸骨不够时便会用从外捡来的尸骨。
在他们的教义中，家人死后的尸骨带着福泽和庇佑，至于外面捡来的，不过是凑数罢了。
但雪明夜想起的不是这些，而是在无数记忆中的那熟悉的面孔。
上一世，上上世，极沙火狐不远千里奔赴昆仑，只为保昆仑最后一丝生机，为此极沙火狐几乎付出了灭族的代价。
而他记忆中的那人，霍燃，正是来自极沙火狐。
那一年，外域魔族入侵，雪遥山下战死的又何止一个昆仑？
说来，他还曾在白继海与霍燃见过几面，奈何自己愚钝，未曾认出这位跨越了千年时光的好友。
思及至此，雪明夜看向极沙之地。
数十具白骨尸身汇聚，在山坡上站着一个赤脚的人儿。
女子肌肤黝黑身上披着红纱，她头顶有一对火红的狐耳，其中一只耳朵上串着一只金色铃铛。
她手中金铃摇晃，薄纱下红唇轻启，“生过客，死归人…”
似乎察觉到了视线，她微微抬眸，雪明夜对上了一双狭长漂亮的狐狸眼。
天道：“你们运气当真不错，竟然碰见了品域第一美人。”
“不过说来，诸界美人是不是被你们碰了个遍？”
这位第一美人雪明夜有些印象，他回，“涣海？”
负霜答：“是”
“你曾同我说过她。”
负霜应下，“她算魔族为数不多的盟友。”
“盟友啊……”雪明夜不知看见什么，朝着涣海的方向而去。
涣海看见了那一身雪白的人，她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后口中吐出一连串的咒语，只见得那些尸骨行进速度更加快了。
雪明夜没打算为敌，只是……
“涣海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
名为涣海的女子顿了一下，“雪遥仙尊请说。”
“你所驱赶的尸骨中有一人乃是我至交好友，我知晓极沙火狐一族习性，只是我这位好友自在惯了，更喜山间野林。我可否将她从队伍里赎出？”
涣海一愣，随后看向了自己背后的白骨尸群，白骨之上没有任何点缀与之标志性物品，她不明白仙尊是怎么认出所谓好友的。
只好微微躬身，“仙尊，我很抱歉自己无意下做的错事，但结骨铃一旦戴上，便只有族中族长才能将之解下。”
两人说话间，负霜也落在了雪明夜身旁。
“魔尊？”涣海的感应力极强，便是负霜傀儡都能一瞬认出。
负霜答：“是我”
雪明夜有些惊讶，“极沙火狐的族长竟然不是你？”
看见了魔尊，涣海此时似将雪明夜当作了自己人，“非也，我不过是代长老一职，真正的族长如今在族中。”
“若是仙尊需要，我可以带你们前去寻族长。”
雪明夜有些犹豫，可裴祁玉的尸骨对他来说很重要，就如同冷雪寒。
索性此行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犹豫一瞬，他答，“麻烦了。”
一路上，负霜极为诧异，“化作白骨你都能记住你的好友？”
他语气稍显不对劲，雪明夜并未听出，只道：“他修习万古同悲剑道，便是剑意都刻进了骨子里，自然认得。”
负霜想了番，突然冷静下来，“裴祁玉？”
“是他”
前面的涣海很好奇，“魔尊，你和仙尊是如何相识的。”
极沙火狐与魔族已经不仅仅是盟友的关系了，自几年前魔族替他们勘破妖族和孤雁青的阴谋，他们如今已经算半个魔族人了。
奈何极沙之地避世已久，不知晓魔尊举办道侣大典。
负霜沉了眸子，忽而道：“爱人”
“他是我的爱人。”
天道在他识海鬼叫，“呦呦呦，不害羞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道侣大典上你就当着众人亲了那么一下，背地里脸都红了半边，还在雪明夜面前装风流，你小子和谁学的？”
兴许是这一路太过压抑，到了此时天道终于找到时机调节气氛。
负霜没有搭理他，倒是涣海脚下一滑，“爱、爱什么？”
就连雪明夜都有些羞，这么多年了什么事没碰见过？
这事还真没见过
负霜抬眸看她，“道侣大典的请帖也有你们种族一份。”
涣海蒙着面纱的脸茫然，“我们没收到啊？”
“给了你们族长。”
“切，我们族长是个不管事的，前不久才回来。”想到这么个族长，涣海不禁翻了个白眼。
“就他那性子，还当族长，我都检举他多少次了如今还没当上，不就是因为血脉没他的纯吗？”
“不过说来，仙尊您居然会和魔尊在一起，当真出乎意料。”
负霜想了想，“是挺出乎意料的。”
他以为，他这一生会就这般守着雪明夜过了呢。
涣海：“前面就是极沙火狐的驻地了。”
穿过一条长长的隧道，眼前豁然开朗，一眼望去如山顶洞人一般的建筑风格。
极沙火狐擅以白骨铸房，无数红砂泥墙之下，是白骨糊成的墙壁。
不少身着布衫红纱的少男少女站坐在墙檐旁，看见涣海，欢快的打了声招呼，“涣海姐姐！”
“涣海回来了。”
风沙吹过，洞口吊着数串叮当乱响的铃铛。
涣海领着两人穿过街巷，将尸骨放置在一处安全的位置，“我带你们去找族长。”
说罢她转身一脚踹碎了面前纸糊的门，大大咧咧冲了进去。
站在外面的雪明夜只听到这位品域第一美人怒气冲冲，“沈宿，霍燃人跑哪去了？”
沈宿……？
雪明夜略微诧异，此时也不顾上私闯民宅，跟在涣海后进了洞中。
沈宿被这位奔放的副族长吓了一跳，安抚好小心脏后开口：“他说他去品域中心一趟，说……让你没事别找他。”
涣海再次翻了个白眼，“他当我愿意找他啊，一天天的每个没个正经样。”
“真是把我们极沙火狐的脸都丢光了，当老娘愿意呢。”
“小沈我不是说你，你安心在这住，等我抓到他指定给他屁股打开花。”
雪明夜沉默一瞬，“沈宿？”
沈宿转头，就见昆仑那位仙尊站在门口，他心中惊讶，“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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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镇北门一战他便不见沈宿，不曾想竟然是流落到了极沙之地。
他走到沈宿身旁，“受伤了？严重吗？”
沈宿起身朝着雪明夜行礼，“仙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您怎会来品域？”
雪明夜答：“一些事，现在看来应当是这位族长将你救回来的。”
沈宿笑了笑，“是他，霍燃救了我。”
雪明夜也未曾想到，他在白继海救下的小狐狸，就是极沙火狐的族长。
不过，霍燃离开了吗？
雪明夜微微沉思，“沈宿，你可知晓品域中心在何处？”
沈宿想了一会，答：“品域中心乃是浮明城。”
一旁的涣海问，“你们要去寻霍燃？”
雪明夜：“碰巧我们此行的目的也是前去品域中心，凑巧罢了。”
“我知道路，可带你们前去。”
“刚好可以将尸骨带上寻霍燃解除结骨铃。”
雪明夜想了想，倒也是这般说法，他并未拒绝。
倒是一旁的负霜发现了什么，“他去品域主城做什么？”
雪明夜不曾知晓，但却瞒不过他。
极沙火狐与人族、妖族以及品域的关系极差，也就因为背靠一个魔族暂且勉强苟活。
涣海沉默了一瞬，“近来族人频频失踪，霍燃在主城找到了先前族人留下的痕迹，应当是去探查了。”
涣海眸中冷含杀意，“若是让我知晓极沙火狐失踪真是孤雁青做的，我便是拼上性命也会杀了他。”
沈宿问：“孤雁青如今的修为深不可测，凭霍燃一人当真能够应付吗？”他很是担忧自己的友人。
这个问题识海中的天道知晓，“霍燃现在情况并不是很好。”
负霜答：“应付不了，再不去捞他说不定会死在那。”
涣海心神不稳，将一旁的瓶子都碰碎，“霍燃他怎么了？”
她似乎完全不担心负霜欺骗她。
“暂且活着。”
雪明夜想了想，“如此，那我们就需要快一些赶到浮明城了。”
不论是为了霍燃还是裴祁玉，这个浮明城他们都需要去一趟。
“仙尊，你们可否带上我？”涣海眼中恳求，“霍燃……霍燃他是我们的族长，不论怎样我都要将他带回来。”
沈宿起身，“若是可以，也请仙尊可以带上我。”
“霍燃救了我，沈某自是知恩图报。”
负霜不怎么想带两个拖油瓶，但事态紧急，便是他也顾不得那么多。
和雪明夜商量后决定让两人自行前往，他们则先行一步，若是等着这两人，霍燃的尸身恐怕都凉透了。
“我与雪明夜先行，你们跟上。”
沈宿激动行礼，“是！”
待离开极沙火狐驻地，雪明夜才想起来什么。
沈宿的宗门——还未来得及告知他情况。
罢了，以后自己回去看看也是一样。
想到这雪明夜问负霜，“你知晓前去浮明城的路？”
负霜笑了声，“几百世的记忆，自然记得，就算我不记得。”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不是还有天道？”
识海中的天道沉默了番，从他识海离开，“我还是得提醒你们两个一句，孤雁青修习的是瞳术，千万不要久久盯着他的眼睛，此人深沉，就连我都捉摸不透。”
负霜嘲讽它隐隐形成了习惯，“在这个世上，你除了能琢磨透我，你还能琢磨透谁？”
“玉清逍遥了百世你如今才醒悟，嗤。”负霜嘲讽他。
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