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 59 章

    经过一夜修整,吴瑧起身走路没大问题。


    为防骨头错位,银娘拧了个挂手臂的带子。


    一行人钻入水庙背后的地底,过暗道去往神龙瀑布。


    出口是一处窄缝,缝隙设了单面隔绝阵。既防止尘世的人进入,又虚化了阵这头的景象。


    出了窄缝,外头垂着一帘瀑布。


    吴瑧认出来,外面正是白逐带她飞过的景区瀑布。


    钟延在洞左边的一块石头后方发现了陌生的灵力痕迹,单纯是灵力,而非阵法符文,到现在没消散,说明这人刚离开不久。


    瀑布下方连着陡峭的山涧,隔河是通往外界的景区通道,沿着溪涧,景区石路斜斜插入东边的山峦。


    钟延和秦莫细找了一圈,在景区的路边找到了快消散的痕迹。


    往山上的一面道路被封,路边告示牌写着“前方塌方危险,正在抢修,驴友勿入!”


    兴许是淡季,加上半个景区出了塌方事故影响游玩,并没游客。


    两人闪身上去找了一圈,期间秦莫挥散灵丝寻,但这次线索断了。


    吴瑧伤口有点疼,坐到路边给游客休息的长凳上,肚子“咕咕”叫饿。


    银娘的肚子接着也咕噜噜发出声响。


    两人相视,傻乎乎地对笑起来。


    “吴瑧大伤一场,银娘习的是医道,不抗饿,难为你们了。”余庆道。


    “走吧,让河灵部叫人做点佳肴给你们两个新芽子,不枉吴瑧你流一场血。”秦莫回来说道。


    吴瑧眉梢一抽:“额呵,我谢谢你。”


    飞闻剑横停在余庆脚前,剑尖所指的景区山路方向,走来一男一女两个老人。


    女的说:“老许,我走不动了,逃票那两个搞不好爬山走咯,我是没那个力气追。”


    男的也喘着粗气,一手撑着老腰,一手扶着树:“吼哟,吼哟哟,现在的年轻人,没样子了。”


    “吴瑧,愣着干嘛?”余庆催她上剑。


    “你说会不会这么巧,”吴瑧走去路旁的通幽小经,“找不到的灵力痕迹,会是他们口中逃票的人吗?”


    “这谁知道,哎你干嘛去了对凡人的隐身?”


    吴瑧顺便使易装术把外套换成冬装,但是变得不伦不类,不像棉服也不像羽绒服。


    还是银娘出手,给变成时髦的长款绒衣。


    吴瑧赞叹着抬头,却见钟延和秦莫也换成了现代装束。


    “你们干嘛?”


    钟延:“深山老林,你独自一人现身,不安全。”


    秦莫:“许久不跟凡人打交道,说说话也不错。”


    “那你们呢?”吴瑧问杜蘅三人。


    “我看师傅退了隐身,也跟着退了。”


    银娘脸皮薄,面颊似被枫叶染了红晕,“我看余仙君……”


    秦莫哭笑不得:“突然出现这么多人,别吓着老人家,你们三个隐回去。”


    “来不及了。”吴瑧制止并指就要施法的余庆,“就这么地吧。”


    两个老人从告示牌那头回来,一个猛猛眨眼,另一个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


    “老许,我眼睛没瞎吧。”


    阿姨掏出手机打电话问:“前面有人买票进来吗?”


    她眯着眼用食指用力地戳屏幕,深叹了口气,好像在平复心情。


    “你们这些小年轻,我景点关了一半,才收二十块钱门票,这么便宜还要逃票进来。”


    “特别是你,哎小美女,你逃票进来把手摔坏了吧,你看看,做亏心事会遭报应的。”


    吴瑧:“我,他们……唉!”


    许大爷拦住激动的阿姨:“吼哟吼哟,好了咯,人都摔了,要不帮你叫个救护车哇?”


    吴瑧尬笑:“没那么严重,不用了谢谢。”


    大爷恨铁不成钢地指指她的胳膊:“现在的年轻人啊,加上你们,一上午遇到两伙逃票的。”


    “老伯,”秦莫出声,“还有伙人怎么逃的票?”


    许大爷抡起胳膊直至告示牌:“喏,你们来之前不到半小时,塌方的地方也敢去,我叫了几声,那两个人一下子没影了,反正我半小时前报·警了,总要让你们这些人长长记性。”


    “是的咯,”阿姨抢过话头,“还穿了身汉服,女的只穿了薄薄的一条白裙子,看是好看,也不怕冷。”


    “还有个呢?”秦莫问。


    “还有个穿得黑不溜秋的,好像批了两块黑油布。”


    阿姨说着居然上来扶吴瑧坐下,“你们别想转移注意力,今天警·察那顿教训少不了的。”


    余庆计上心头,说这次偷偷进来是因为上次来游玩丢了东西,问许大爷能不能给看监控。


    许大爷却说塌方把线路砸了,监控坏了有一段日子,还没修好。


    秦莫躬身握住许大爷的手:“我年轻时学过一阵子易卦,你一生平平,生的两个儿子倒是争气。一个仕途顺畅,一个做点小本生意,日子也红火。”


    许大爷拉长“诶”声,“灵的灵的。”


    余庆扶额,“师父算卦的瘾又犯了。”浅声到只有银娘和吴瑧听见。


    “可惜做买卖的身体不太好。”


    “是是是,他出生皮肤不好,动不动发疹子,西医说不出名堂,老中医说有热毒。”


    秦莫大概对自己的推卦很满意,“他近日会遇到贵人,只要你两人把牢嘴,顽疾治愈也不是没有可能。”


    “谢谢谢谢。”许大爷一路把人往景区外领。


    因山体滑坡的缘故,出入口在同一个地方,他送来几瓶水:“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干逃票这种事了。”


    也算走了趟风景区,吴瑧没好意思,还是买了票。


    刚要让开身位,好让后面的其余几人买票,却见五双无辜清澈的眼睛望着她。


    她才反应过来,这些人纵然家财万贯,也只有灵石。


    本着不能乱了尘世的各项规则,钱要到据点兑换。


    吴冤大头于是替他们付了门票钱。


    许大爷说他们知错能改,都是社会的大好青年。


    尽管吴瑧三推四阻说他们自己等车出谷就行,还是耐不住人家热情。


    许大爷打了个电话,从山里出来的旅游巴士直接把人送到谷外的龙口镇。


    到了镇上,正好午饭时间,有几家饭店正在揽客吃饭,这么一耽搁,吴瑧和银娘彻底走不动道了。


    两人手挽手走进路边第一家土菜馆,里头布置得古色古香。


    进门右手边有个人工鱼池,假山泉水,摆的还算像样。


    一条娃娃鱼看到人,两只小眼睛滴溜溜一转,扭动身子缩进石头缝里。


    “许兴杰,有客!”一个笑容满面的中年窈窕美女端菜经过,“稍等昂,老板马上来。”


    “你先招待着,我爸打电话来。”


    里面的人刚说完话,从收银台背后的小房间急匆匆出来,自说自话道:“怎么响了两声就挂了。”


    “吃点什么?”老板眉开眼笑地招呼。


    “看着上吧,你这还养大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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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余庆道。


    “别误会,野生的咱不敢碰,牢底坐穿,我这是家养的,几位来一条尝尝?”


    几人面色一冽,商量好似的齐齐往门口跑,看样子要吐了。


    老板挠挠头,实在不明白这些人怎么了。


    钟延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眼中说不出的忧郁。


    见吴瑧看他,传语道:“我堂堂上古神族嫡传后裔,生来半神,做什么孽要经历这些。”


    “额……”


    吴瑧撇嘴,你牛逼,你凡尔赛,我没东西可吹。


    修仙界的地盘没有信号,而且规定不能用尘世的任何电子产品。


    而且为了省电,吴瑧把手机关机扔在玲宝袋里。


    开机时还剩最后百分之七的电量,仿佛特意为付账吊着一口气。


    吴瑧肉疼地扫码,老板咧着嘴笑说:“五百八十五,零头不用,五百八。”


    他挠着右手背,红了一片的皮肤肿起块状,食指根长了半个指甲大的肉瘤。


    “许老板,你父亲是神龙谷售票处的工作人员吗?”


    许兴杰惊讶地望着她:“你怎么知道?”


    吴瑧还没开口,一股熟悉的腥味逸散在整个大堂,有食客忍不住问:“老板,你这里什么味道?”


    “吃了,热毒即散。”秦莫不知道用谁的帕子包着一颗大鲵精的血珠,递到许兴杰身前。


    “这,哕!”许兴杰顾不得秦莫顾客是上帝,把他拉到门外,“哥们,这东西能吃嘛,还有你怎么看出我有热毒的?”


    秦莫神秘一笑:“信不信由你。”


    许兴杰从小打了多少针,吃了多少偏方,苦的腥的无一没试过,蝮蛇皮煮汤都喝过。


    热毒犯了痒到肉里头,恨不得剥皮挠骨。


    他心一横眼一闭,把鱼血吞下去。


    没两秒呕上来一半,再猛咽。


    吴瑧看着揪心,凑到秦莫身旁轻声问:“咱们不怕病毒,但他是凡人,吃了没事么?”


    秦莫:“以毒攻毒,不怕。”


    “6。”


    “怎么样?”


    吴瑧抬头,顶了个问号:“什么?”


    “我算得准吧,若我们进店时候,许老头没忍住给他电话报信说今天他会遇到贵人,便会换人接待,他也就碰不到我这个救星。”


    “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吴瑧不怀好意道。


    秦莫低头,等她往下说。


    “他爸是售票处的,他在景区外开土菜馆,喊车把我们拉到这里是因为要给他儿子拉生意,凑巧。不过其他的你倒都说对了,还是有点本事。”


    “不,”秦莫推翻她的说法,双手往臀后一掀,才发现没长衫给他甩,但不影响事了拂衣去的优雅。“一定全仰赖我算得准。”


    许兴杰恶心得用双手卡着自己的喉咙,吴瑧跑到走出七八步远的秦莫后:“打狂犬疫苗还要留观察区观察半小时呢,你这就走了?”


    秦莫忽的收住脚步,吴瑧差点撞他后背。


    “差点忘了件事。”


    他侧回头对着吴瑧,眼睛却望向许兴杰的方向:“你们单位下岗的瞿又也是景区售票员,她会不会跟许大爷认识?”


    “啊?”


    这哪儿跟哪儿。


    “瞿奶,”许兴杰哑声咳嗽,“你说的是金矿老宿舍那个瞿奶吗?”


    吴瑧:“……”


    她默默比了个“6”给秦莫:“佩服。”


    对方很受用,并自我肯定地露出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