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Chapter 49

    “不需要,谢谢叶总。”


    季慈拒绝上车,或许有了某种底气,她独自迎向那条漆黑的马路。


    叶清楠没说什么,一声不响开车跟在后面,小混混伫在原地不让路。


    他没按喇叭,视其为空气,径直地,缓慢地向前。距离逐渐缩短,目测不足一米,叶清楠依旧没有分毫退让的意思,季慈呼吸稍紧,不自觉放慢步调。


    这车牌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小混混搞不清车里人到底什么来路,又不敢碰瓷,害怕到时赔了夫人又折兵,暗骂一声神经病,随后迈着潇洒的步子离开。


    大路畅通无阻,季慈暗自松口气,步子没停。走了大约几百米,脚腕处隐隐酸痛,速度不复先前,她在咬牙硬撑。


    谁成想,最先败阵的是叶清楠。他猛踩油门,车子前轮与马路牙围成一个三角区域,季慈被困住,正想转身,叶清楠下车。


    他面无表情地盯她看,心想,要不是顾忌她穿高跟鞋,就算跟到天亮自己也乐意奉陪。


    叶清楠打开副驾车门,嗓音清冷,“上车。”


    “叶总,不是说好以后装陌生人吗?”


    季慈不如他意,哂笑。


    “我怎么之前没见你这么听我话?”


    叶清楠双臂环胸,居高临下。


    季慈一怔,明知故问,“你什么意思?”


    “我说让你上车,马上。”叶清楠按住季慈后颈,把人押上车,毫不怜香惜玉。


    “真没想到,堂堂叶总居然还会欺负员工!你是不是以为这个世界你说了算?我们现在没有什么狗屁协约,我没有义务听你的话!”


    季慈被迫上车,在叶清楠为她拉安全带的时候,嘴里还振振有词,简直要把这几天受到的委屈宣泄殆尽。


    直至鼻尖充盈着他的独属味道,她才意识到两人距离有多近。


    季慈胸口紧贴他精壮的小臂,嘴唇正对他耳后根,叶清楠扯安全带时,不经意朝她这偏,上唇蹭到他耳垂,两股温软相触碰,红的是季慈脸颊。


    “吧嗒”一声,安全带扣好。


    叶清楠视线上移,目光汇集到那两片薄薄的粉唇,嗓音喑哑,极富暗示性,“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我就要开始维护我的名誉权了。”


    他没有玩笑的意思。


    已是午夜,盛夏的夜依旧燥热无比,沉闷的空气仿佛降低所有细胞的活性,使它们变得极其懒惰,连反抗都放弃。


    季慈眨动眼睫,表示自己会乖乖听话。


    叶清楠勾唇,抬手想摸她的头发,最后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回到驾驶舱,出发前,叶清楠问:“新家在哪?”


    “酒店。”


    “不是说周六要搬家?”


    季慈安静回:“房东说有人花高价租下了。”


    “就那破地还有人舍得加钱?”叶清楠笑着摇头,车子行驶在马路,他问:“这次准备租哪?”


    季慈没回答他的问题,重启话锋,“玫瑰花是不是你送的?”


    本以为他会不承认,没想到叶清楠却很坦然地点头。


    倒也符合他的性格。


    “为什么?”季慈声线没什么波动。


    “没什么为什么,黄林和你不合适。”


    叶清楠和她在同一声频。


    “合不合适也不用你来告诉我。”季慈置气。


    叶清楠分出缕目光给她,悠然开嗓,“毕竟我们之前在一起过,你要选谁,我总得替你把把关。”


    “叶先生和谁在一起我不关心,但也请你别来干涉我的生活。”季慈回绝他的“善意”。


    “季慈,这次难道不是我帮了你?别告诉我,你真看上黄林了。”他脸上有挑逗的意味,然而笑意不达眼底。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告诉我,那个高价租房的人是不是你?”


    “你凭什么认为是我干的?”


    “我不相信世上有这么碰巧的事,就是蔡静告诉你位置后,房东才打电话告诉我房子租走的。而且你完全有那个本事。”


    叶清楠淡声说,“动机,告诉我这样做的动机。”


    季慈怒目而视,愤懑道:“因为你在报复,报复我当年不告而别,报复自己被抛弃,故意让我过得不爽,想让我再次低三下四求你!”


    “就连你也承认我被抛弃了?”叶清楠的目光幽幽投射过来,眼瞳里有股化不开的阴郁。


    季慈后知后觉戳到他的痛处,慌乱垂眸,“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路口红灯,叶清楠呼吸渐重,焦躁等待。他搓了把头发,如妥协般,“季慈,和我说说话。”


    季慈迟疑,发现中控台留有一枚精致的打火机,瞬时明白他情绪失控的原因,开口:“你抽吧,我不介意。”


    “不用,我最近在戒烟。”叶清楠沉着声音说,红灯转绿,他踩下油门,速度明显比先前快了些。


    “哦。”


    “你不想问为什么?”


    “这是你的事,我无权过问。”


    季慈低声回,结果发现某人脸色更加不悦。


    季慈扣着手指,忆起当年季从南戒烟时,历经三个月,家里的香烟和烟灰缸全部扔掉,每次犯烟瘾都会习惯性吃一颗糖舒缓。想到包里有一颗话梅糖,她找出来,问:“要不要来一颗?”


    “我正开车。”


    叶清楠目不斜视。


    或许对他心怀有愧,季慈抻着胳膊送过去。叶清楠垂额,嘴唇无意间碰到她软香的指腹,季慈心跳得厉害,舌尖舔舐过的皮肤酥酥麻麻,如触电般遍布全身,她下意识缩回指尖。


    后半段车程她一直扭头看窗外,减少与叶清楠的目光接触。


    二十分钟后,车子稳稳刹在酒店门口。


    季慈下车前,回身望他眼,提醒他注意安全。


    “等一下。”


    叶清楠将车门全锁。


    季慈狐疑,叶清楠指尖缓缓敲击方向盘,这是他的惯用动作。意识到他有话要讲,她心跳不觉间提紧,焦灼等候。


    他看着她的眼睛,道:“语卿告诉我上周五把我微信推给你了,为什么还没收到你的好友申请?”


    季慈嘴唇微开,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忘记了,要不我回去加?”


    她迎上一脸笑。


    “不用,就现在,我不信你。”叶清楠上半身越过操控台,他离得近,用气息将她包裹。他稳如提琴的嗓音在头顶盘踞,“打开手机,我给你一个重新把我找回来的机会。”


    他的话语萦绕在脑海,迟迟不散,不断撩拨她的心弦,弹出一首杂乱无章的乐曲。


    季慈逐渐感觉呼吸不已。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


    蔡静一直没睡,等待加班归来的季慈。


    门外响起输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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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码的声音,季慈推门而入。见人回来,她松口气,“回来啦。”


    “嗯。”季慈点头。


    “你脸怎么这么红啊?”蔡静疑惑。


    “外面太热了。”


    季慈小声回,放下包,她拿着换洗衣服去了浴室。


    浴室内水汽氤氲,朦胧的雾气游荡在她身体周边,滚烫的水珠滑落至季慈细长的脖颈,流经锁骨,最后消匿于两峰之间。


    季慈将沐浴露涂抹全身,手指游转,她闭上眼睛,扬起天鹅颈。下一秒,惬意的脸上染上几分不适。


    季慈不愿承认她想到了叶清楠。


    两人一起洗澡时,与平日的铁面无情不同,每到这时,他人一点也不安分老实,手指也比她的要灵活。力量柔而不弱,温柔中带着强势,霸道中暗含纵容,总是能变着花样欺负她。而她则化身一株藤蔓,蜿蜒而上,拼命仰仗他给的支点。


    身体不自觉起了反应,季慈陡然睁眼。刚才好似做了场春梦,如今梦醒,身体竟空虚得想要被填满。季慈耳根越发红润,为这种心悸而羞赧,立即打开花洒冲走身上残留的泡沫。


    蔡静已然熟睡,她蹑手蹑脚上床,手机放在床头柜,触手可得的位置。


    她鬼使神差拿过,翻出微信通讯录,季慈没有把他和别人放在一起,黑色头像独占一栏,那是他威逼利诱留下的罪证。


    她只是这样凝视,没有选择点开。手指丧失掉勇气,反复踌躇犹豫,不想继续抉择,手机被放回原位。


    睡意临近,手机来了消息提醒,工作多年养成的后遗症,别说是清醒,就算是睡着,她也能第一时间睁眼。


    只是这条消息不是来自客户,而是一位老朋友。


    即便去英国那两年,季慈和陈奕辰还是保持联系。


    四年前,他成功考入上戏,这几年也陆续出演过几部电视剧,虽没大红,日子过得倒也逍遥。


    翌日中午,两人约好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厅见面。陈奕辰先到,点了两杯咖啡,季慈推门而入,他远远招手。


    “不好意思,晚到几分钟。”


    季慈拉开他对面的椅子,笑说。


    “没关系,我也刚到不久。”陈奕辰细细端详她这几年的变化,只觉她一颦一蹙之间越来越具有女性魅力,他语气玩味,“啧,美女老师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面对他的“糖衣炮弹”,季慈面不改色,“怎么想起约我见面?”


    “你回宁州怎么不告诉我说一声?”


    “这不是还没安定下来吗。”


    季慈想起房子的事还没解决,头疼。


    “现在住哪?”


    “酒店,最近一直在看房子。”


    “要不搬我那儿吧,地方你熟。”


    悦庭庄园?


    季慈赶忙拒绝,“不用不用,再说你也得住。”


    “我在上海租房住,我妈也去上海拓展业务,这套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如果不租给你,我打算转手卖掉。”陈奕辰问:“怎么样,考虑考虑?”


    季慈没吭声,慢慢搅动杯里的咖啡,想了又想,还是坚持,“算了吧,我再看看别处的房子。”


    “美女老师,你在担心什么?”陈奕辰略带深意地望着她,闲散质问:“不会是还没有忘掉叶清楠吧?”


    手指顿在半空,季慈抬眸,嘴角缓缓升起一个弧度,面色从容:“那行,改天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