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他就要年纪轻轻爱而不得了
他还以为，她只是大概知道他的生日在几月。
“当然。”顾今昭露出慈母笑，“我要是连你的生日都记不得，那我得多失败。”
季意远听她的语气，差点被气笑。
显然，她又把他当儿子对待了。
“你不是还要处理录音，处理吧，我不打扰你了。”
顾今昭应了声。
目光放到电脑屏幕上。
她还以为，他会挂电话。
等她做出完美的消音版录音，验证了两次，确认把这份录音发给南秋，不会引起任何怀疑之后，她松了一口气，眼角余光忽而瞥见，手机屏幕还停留在通话界面。
“？”
“哥？”
那边，季意远懒洋洋开口，“怎么？”
顾今昭诧异，“你刚刚怎么没挂电话？”
“你没跟我说再见，我以为，你想通着语音，让我帮忙参谋消音版录音的效果。”
季意远还待在客厅，电视声音被他调到最低，他就边看无聊的电视节目，边通着语音陪她。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拒绝自我深究。
顾今昭毫无意识自己刚刚忘了跟他道别，她拍了下脑袋，
干脆问，“那你觉得效果怎么样？”
她处理录音的全过程，没戴耳机，刚刚验证的时候也是外放的，他应该听得见。
“挺好，不过你为什么不用变声器，把你的声音变成那种听不出语气感情的电子音？这样录音内容不是会更连贯？”季意远举手发问。
“因为直接剪辑更方便，但是，其实也可以试试你说的版本，时间还早。”
这边，顾今昭在季意远的建议下，下载了一个变声器，打算再做一版，他们谁也没提出挂断语音。
前者需要参谋，后者有私心。
另一边，傅家老宅，傅双岁要气炸了。
“绝对是季意远那臭小子占了线！”
群聊语音挂断之后，她立马给顾今昭打电话，没打进去。
隔十分钟打一回，这都一个多小时了，还没打进去！
傅方晴看着在她面前左右走动的人，像是在看一团会移动的火，
“她和季意远有什么需要聊这么久的？”
傅双岁冷笑，“这就要问季意远了，阿昭不是那种黏黏糊糊的性格，肯定是季意远找借口不挂电话。”
傅方晴托腮，眸光动了动，“季意远……该不会……”
该不会什么呢？
二三十年，顾今昭就是圈内最受欢迎的名媛，人格魅力强大，追求者众多。
追求过顾今昭的人，两只手数不过来。
季意远和顾今昭相处的时间不少，感情这种东西，基本都是相处出来的。
傅双岁听懂傅方晴的欲言又止，翻了个白眼，
“那他就要年纪轻轻爱而不得了。”
傅方晴失笑，“万一顾今昭喜欢他呢？”
傅双岁摇头，“不可能！忘了谢家那位了？”
傅方晴听说过谢正承，“也是，顾今昭的择偶标准，应该参照谢正承。”
傅双岁倒不觉得季意远多早糟糕，只是——“季意远和谢正承，完全不是一种类型的。”
谢正承，圈内公认的正直稳重。
而季意远，在同一个年纪，肆意张扬。
和谢正承，两模两样。
—
顾今昭在京都待了一周，折返去g市。
顾氏集团在京都只有两家酒店，一周足够她视察完，洋洋洒洒往总部递交了一份视察报告，
她回去g市继续落实她的新企划。
顾成言见完顾今昭，回到公司，开始对顾南秋避而不见。
顾南秋不知道顾成言在发什么疯，不过不重要。
她也不想见顾成言。
听完季叔叔发给她的录音之后，她对顾成言的怨恨压得心脏都变得沉甸甸，她担心见到他，忍不住一巴掌扇过去，影响集团。
【前辈，我能现在就让顾成言滚出顾氏集团吗？】
关于工作方面，有不确定，又不涉嫌公司机密的事，顾南秋通常会去请教那位神秘的黑客前辈。
顾南秋已经容忍了一周，越来越无法说服自己，让害死她母亲的幕后帮凶之一，坐在顾氏总裁的位置上。
挂着马甲的顾今昭：【建议不要，你现在根基不稳，在还没拔干净顾成言的爪牙之前，勒令他离开集团，可能会有人借机闹事。】
顾南秋：【可是我不想见到他。】
顾今昭：【只是不想见到他是吧，很简单，我帮你解决。】
伴随着这条信息一起发来的，是一个拥抱的表情包。
顾南秋看着屏幕上的拥抱动图，想起对方跟母亲肖像的气质，眼眶泛起灼热。
她突然很想飞一趟g市，做一次不懂事的孩子，恳求那位前辈抱抱自己。
总觉得，那一定会是一个，和母亲的怀抱一样温暖的拥抱。
可惜，她早就过了那么任性的年纪。
顾今昭安慰完顾南秋，立马找私家侦探帮她盯顾成言的行程。
盯了三天，拿到足够的信息，她去染了个一次性的红发，订航班直飞s市。
她没有回淮海中路的公寓，找了一家不用登记身份信息的宾馆，开了个两小时的钟点房，去那化妆。
她保存了上次红发浓妆的照片，对照着照片，复刻妆容。
然后，退房打车去她在飞机上琢磨了一路，最后选定的见面地址。
顾今昭：【南秋，下班了吗？】
顾南秋：【打算加班，前辈找我有什么事？】
顾今昭：【要不要别加班了，来一趟这。】
顾今昭没办法在虚拟软件中发送实时定位，因为这是软件的自我防护机制，只能手动输入地址。
顾南秋看到那一串文字，不可避免地怔愣片刻，【那里，有什么？】
顾今昭：【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顾南秋：【那我现在就过去。】
顾今昭把手机揣回包包里，笑眯眯看着从校门口鱼贯而出的小学生。
他们穿着统一的红白色校服，一个跟着一个，在校门口集队点名，再解散，朝着招手的家长们奔去。
也有在校门口附近没找见家长，最后乖巧站在没人的空地，翘首等待的。
五点出头，正是小学生放学的时间点。
顾今昭抱着膝盖，支着下巴，坐在文具店门前的小矮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