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离歌相送·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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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海之下，深梦之中。
“负霜，负霜！”天道企图唤醒抱着雪明夜沉睡的负霜。
它看着傀儡无神的眼眸，便是声音都苍老了许多。
他们走到这里，是到头了吗？
也罢，能走这么久，就连天道也未曾想到。
它陪着两人一路走来，看着两人相爱，能够在最后的时间里完成两人几千世未曾得到的爱，也算所求圆满吧。
傀儡死去，再无识海，就连天道也被赶出了负霜体内。
天道沉寂片刻，停驻在海底的一块礁石上。
它啊，也想这里陪着两人，永沉欲海海底。
片刻，也许是过了很久，傀儡的手指轻轻一动，天道眼中一惊，“负霜你！”
傀儡睁开眼，眼眸中是一片血色，他动了动手指，抬手将雪明夜放置在礁石旁，最后在人额间落下一个吻。
他手中出现一把长刀，“天道，如何将雪明夜送出去？”
他眼中血光渗渗，就连手中的刀都染上了血色。
天道看了半响，最后发现，这个傀儡身上最后一丝人气也已经消耗殆尽了。
此时便是天道都忍不住悲悯。
“沈弋，你为了制作这个傀儡，将自己的神魂抽出，你可知血海之下的尸身都已被啃食殆尽？”
它为无上天道，它亲眼看着沈弋为了再多看看雪明夜，为了……再保护雪明夜，将自己的神魂撕裂两份，身在血海的那一部分身死，而处于傀儡之中的神魂则是永久沉睡，一旦冰霜之心被毁坏，他便会醒来。
“你陪陪雪明夜吧，就用这仅剩的时间。”
毕竟，雪明夜出去后知晓沈弋身死，该多伤心啊……
负霜看着雪明夜，他眼中血色柔和，“我也想陪陪他，可欲海之下是他的死结，我不希望他步前尘，我想救他出去。”
“为了我的一念欲望，将他困在这永世欲海之中，我做不到。”
天道：“沈弋，你有没有想过，雪明夜的死结，究竟是欲海还是你？”
沈弋微微一愣，只听得天道继续，“你若无法抉择，便在雪明夜醒来后问问他。”
“他是愿意同你死在欲海中还是愿意看你为了他葬身欲海？”
负霜沉默，最后回望进了雪明夜翠色的眼中，“我知晓了。”
“沈弋……”雪明夜眼中微亮，梦境中的一切过于深刻，便是醒来他都无尽的后怕。
负霜握住他的手，“我在。”
“我一直都在。”
雪明夜无声地落下泪来，便是声音都有些哽咽，“沈弋，梦里、梦里说你死了。”
他脸颊落下两行眼泪，只一个劲地往人怀里钻。
负霜调笑，“一个梦罢了，我如今不是还在陪着你？”
雪明夜攥住了他的衣袖，“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再丢下我了。”
负霜微微沉默，他想，或许早在雪明夜醒来以后，他便再也离不得雪明夜了。
这欲海，当真是两人的葬身地。
冰冷的眼泪划过欲海中粉色龙卷，最后被龙卷吹散。
负霜道：“从今开始，到最后死的一刻，我都会陪着你。”
从现在开始，我完全属于你。
他擦拭去雪明夜的眼泪，在人额间落下一个吻，“所以，不要再哭了，阿雪。”
两人说话间隙，粉色海浪逐渐汇聚，化作一个又一个巨大的龙卷。
天道打断两人，“沈弋，这海底下不对劲！快走！！”
沈弋抬头，在他们头顶，一座巨大的阴影浮现，那是一座黑色的宫殿，宫殿逐渐凝实。
“来不及了。”
像是印证他的话，宫殿的大门大开，最后将两人连着一魂魄都带进了宫殿中。
“这是什么地方？！”
沈弋嗤笑，“你是天道，连你都不知晓？”
天道有一瞬的无语，“欲海之下阻隔天道，便是我都无法探查下面有什么。”
沈弋不再答话，他牵住一旁的雪明夜，低声安慰，“别怕。”
雪明夜道，“不怕，只要你在，我不怕。”
沈弋那原本不会跳动的心似乎都在悄然间跳动一瞬。
宫殿四处亮起，沈弋的脚接触到了地面，粉色的灵流围绕在他周围，他将长刀抽出警惕着四周，欲海之下，粉色的光芒折射，这座宫殿却是望不尽的黑金。
宫门为拱形，上面爬满了无数奇怪复杂的纹路，左右两侧站着一个小童，小童背后有一双黑色的翅膀，那双翅膀在欲海的折射下像是在煽动般。
沈弋神情很冷，因为不只是天道，就连他也感觉到了，这座殿中极为危险。
两个小童背后的翅膀微微扇动，在水底荡漾出了一圈波纹。
随着两人的进入，原本站在门边的两个小童翅膀扇动愈发地快，隐隐要飞起来一般。
负霜停住，若有所感地回眸一顾，只见那两个带着翅膀的小童冽风一扇，两张长相极为可怖的面容凑到了负霜面前，尖利的翅膀划过他的胸膛，割出一道横贯胸口的伤口。
幸而他如今是傀儡，不然早已经死了。
身后的天道喊道：“快跑！！！”
负霜看了一眼两个可怖小童，还未来得及出手便被雪明夜拉住，
雪明夜神情凝重，他额间浮现一道星蓝的印记，那是——梦境之中，冷雪寒给予他的力量。
星蓝的灵力充斥了大殿，转瞬将两个童子碾碎成齑粉。
星蓝的灵流在殿中转了一圈，最后回到了雪明的眉间，消沉下去。
不说沈弋和天道，便是雪明夜都有一瞬的怔愣。
冷雪寒在保护他。
雪明夜思及至此，牵着沈弋，“走！”
这个地方给他的感觉太过危险，需得尽快离开，冷雪寒的力量也不是一直能使用。
沈弋应下，两人寻着小童守住的门而去，一路走着，过道意外的长，这座黑色的大殿极为空旷，殿中似乎什么都没有，可再细细看去，眼中便会出现许多带着翅膀的重影。
负霜晃了晃脑子，随后抬眸，在他面前，是一座更加宽大的大殿。
无比高大的四柱之上有着一道微弱蓝光，他尚未来得及看清，那道蓝光越过雪明夜朝他俯冲而下，一瞬间砸进了他的心口。
负霜几乎倒飞出去数十丈，在他胸口，原本维持生机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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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之心转瞬被蓝光融化
雪明夜转过头，“沈弋！”
沈弋一双眼眸闪烁着血色，他跪倒在地，眼前出现诸多幻影。
原本的黑色大殿在他眼中变为血色，无数白骨夹杂在殿中，可怖的，雪白的，此时都睁着眼看他。
与此同时他的识海中出现无数的，他尚未经历过的记忆。
这是要——夺舍
沈弋想也未想抬起长刀直刺入心脏，他用力着想要将那冰蓝的光线从自己心口挖出来，可不论他如何动手，那道冰蓝的蓝光都好好呆在他的胸口。
天道朝着他飞过来，语气中极为焦急，“你怎么了？”
负霜眼光明灭，咬牙道出一个字，“…走”
“带着雪明夜走！”
无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复苏，属于沈弋的记忆逐渐在脑海中褪色，最后逐渐忘记。
负霜抬手，亲自卸掉了自己的手臂，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将这个夺舍的东西杀死。
在他背后，一对纯黑的翅膀从脊背生长而出，他跪倒在地，身后的翅膀极大，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遮住，泛着柔光的翅膀微微扇动。
雪明夜想要上前，可这座宫殿好像在一瞬活了过来，便是他用尽了办法都没有靠近沈弋一瞬。
天道沉默了一瞬，它看出来了沈弋不断变化的眼眸，一路走来，沈弋帮它镇血海，雪明夜为它更改轮回，可它似乎什么也做不了，可到如今，它想帮一帮沈弋，用自己最后一丝力量，帮一帮他。
想到这里，天道仅剩的力量化作一条银白的龙融入了负霜的体内，在负霜识海中天道的力量隐约和夺舍的力量中争夺了起来。
可就算天道之力极强，它也未能争夺中获胜，甚至被那股力量吞并。
天道临死之时，甚至都未曾留下过什么话语。
“天道……”负霜插在胸膛的金色长刀化作粉尘消失。
负霜抬眸，在他眼中玄色宫殿拔地而起，最后化作囚笼将负霜囚禁在其中。
既然想夺舍他，他自然也能够使用这股力量，他用着宫殿的力量，企图控制着雪明夜离自己远些。
道道巨门在雪明夜面前打开，而门的尽头便是三人寻求的出口。
“阿雪，走……”
“走吧”
雪明夜唇瓣被自己咬出了血色，他忽而释然，“谁说我要走了。”
雪明夜笑道，“你可别忘了，我们还有道侣契，就是死，你也别想丢下我。”
说罢，四周时间骤然停滞，便是沈弋都一动不动地跪在了地上。
两人面前出现一道银色裂缝，裂缝边缘裂开些许微光，在裂缝出现的瞬间，粉色欲海如潮水褪去色泽，化作透明，平地卷狂风，黑色宫殿在欲海之中摇摇欲坠。
欲海中风云骤然卷动，水中本没有风云，可天空之中海水倒卷，潮水翻涌，一时间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
裂缝渐渐撕开，露出一人通行大小。
雪明夜眼中微微颤抖，便是他自己都不知晓为何。
他只能本能地知晓，他在忌惮，在恐惧，在绝望。
在绝望着那道裂缝，亦或者说——在恐惧着裂缝对面来的人。
“负霜，负霜！”天道企图唤醒抱着雪明夜沉睡的负霜。
它看着傀儡无神的眼眸，便是声音都苍老了许多。
他们走到这里，是到头了吗？
也罢，能走这么久，就连天道也未曾想到。
它陪着两人一路走来，看着两人相爱，能够在最后的时间里完成两人几千世未曾得到的爱，也算所求圆满吧。
傀儡死去，再无识海，就连天道也被赶出了负霜体内。
天道沉寂片刻，停驻在海底的一块礁石上。
它啊，也想这里陪着两人，永沉欲海海底。
片刻，也许是过了很久，傀儡的手指轻轻一动，天道眼中一惊，“负霜你！”
傀儡睁开眼，眼眸中是一片血色，他动了动手指，抬手将雪明夜放置在礁石旁，最后在人额间落下一个吻。
他手中出现一把长刀，“天道，如何将雪明夜送出去？”
他眼中血光渗渗，就连手中的刀都染上了血色。
天道看了半响，最后发现，这个傀儡身上最后一丝人气也已经消耗殆尽了。
此时便是天道都忍不住悲悯。
“沈弋，你为了制作这个傀儡，将自己的神魂抽出，你可知血海之下的尸身都已被啃食殆尽？”
它为无上天道，它亲眼看着沈弋为了再多看看雪明夜，为了……再保护雪明夜，将自己的神魂撕裂两份，身在血海的那一部分身死，而处于傀儡之中的神魂则是永久沉睡，一旦冰霜之心被毁坏，他便会醒来。
“你陪陪雪明夜吧，就用这仅剩的时间。”
毕竟，雪明夜出去后知晓沈弋身死，该多伤心啊……
负霜看着雪明夜，他眼中血色柔和，“我也想陪陪他，可欲海之下是他的死结，我不希望他步前尘，我想救他出去。”
“为了我的一念欲望，将他困在这永世欲海之中，我做不到。”
天道：“沈弋，你有没有想过，雪明夜的死结，究竟是欲海还是你？”
沈弋微微一愣，只听得天道继续，“你若无法抉择，便在雪明夜醒来后问问他。”
“他是愿意同你死在欲海中还是愿意看你为了他葬身欲海？”
负霜沉默，最后回望进了雪明夜翠色的眼中，“我知晓了。”
“沈弋……”雪明夜眼中微亮，梦境中的一切过于深刻，便是醒来他都无尽的后怕。
负霜握住他的手，“我在。”
“我一直都在。”
雪明夜无声地落下泪来，便是声音都有些哽咽，“沈弋，梦里、梦里说你死了。”
他脸颊落下两行眼泪，只一个劲地往人怀里钻。
负霜调笑，“一个梦罢了，我如今不是还在陪着你？”
雪明夜攥住了他的衣袖，“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再丢下我了。”
负霜微微沉默，他想，或许早在雪明夜醒来以后，他便再也离不得雪明夜了。
这欲海，当真是两人的葬身地。
冰冷的眼泪划过欲海中粉色龙卷，最后被龙卷吹散。
负霜道：“从今开始，到最后死的一刻，我都会陪着你。”
从现在开始，我完全属于你。
他擦拭去雪明夜的眼泪，在人额间落下一个吻，“所以，不要再哭了，阿雪。”
两人说话间隙，粉色海浪逐渐汇聚，化作一个又一个巨大的龙卷。
天道打断两人，“沈弋，这海底下不对劲！快走！！”
沈弋抬头，在他们头顶，一座巨大的阴影浮现，那是一座黑色的宫殿，宫殿逐渐凝实。
“来不及了。”
像是印证他的话，宫殿的大门大开，最后将两人连着一魂魄都带进了宫殿中。
“这是什么地方？！”
沈弋嗤笑，“你是天道，连你都不知晓？”
天道有一瞬的无语，“欲海之下阻隔天道，便是我都无法探查下面有什么。”
沈弋不再答话，他牵住一旁的雪明夜，低声安慰，“别怕。”
雪明夜道，“不怕，只要你在，我不怕。”
沈弋那原本不会跳动的心似乎都在悄然间跳动一瞬。
宫殿四处亮起，沈弋的脚接触到了地面，粉色的灵流围绕在他周围，他将长刀抽出警惕着四周，欲海之下，粉色的光芒折射，这座宫殿却是望不尽的黑金。
宫门为拱形，上面爬满了无数奇怪复杂的纹路，左右两侧站着一个小童，小童背后有一双黑色的翅膀，那双翅膀在欲海的折射下像是在煽动般。
沈弋神情很冷，因为不只是天道，就连他也感觉到了，这座殿中极为危险。
两个小童背后的翅膀微微扇动，在水底荡漾出了一圈波纹。
随着两人的进入，原本站在门边的两个小童翅膀扇动愈发地快，隐隐要飞起来一般。
负霜停住，若有所感地回眸一顾，只见那两个带着翅膀的小童冽风一扇，两张长相极为可怖的面容凑到了负霜面前，尖利的翅膀划过他的胸膛，割出一道横贯胸口的伤口。
幸而他如今是傀儡，不然早已经死了。
身后的天道喊道：“快跑！！！”
负霜看了一眼两个可怖小童，还未来得及出手便被雪明夜拉住，
雪明夜神情凝重，他额间浮现一道星蓝的印记，那是——梦境之中，冷雪寒给予他的力量。
星蓝的灵力充斥了大殿，转瞬将两个童子碾碎成齑粉。
星蓝的灵流在殿中转了一圈，最后回到了雪明的眉间，消沉下去。
不说沈弋和天道，便是雪明夜都有一瞬的怔愣。
冷雪寒在保护他。
雪明夜思及至此，牵着沈弋，“走！”
这个地方给他的感觉太过危险，需得尽快离开，冷雪寒的力量也不是一直能使用。
沈弋应下，两人寻着小童守住的门而去，一路走着，过道意外的长，这座黑色的大殿极为空旷，殿中似乎什么都没有，可再细细看去，眼中便会出现许多带着翅膀的重影。
负霜晃了晃脑子，随后抬眸，在他面前，是一座更加宽大的大殿。
无比高大的四柱之上有着一道微弱蓝光，他尚未来得及看清，那道蓝光越过雪明夜朝他俯冲而下，一瞬间砸进了他的心口。
负霜几乎倒飞出去数十丈，在他胸口，原本维持生机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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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明夜转过头，“沈弋！”
沈弋一双眼眸闪烁着血色，他跪倒在地，眼前出现诸多幻影。
原本的黑色大殿在他眼中变为血色，无数白骨夹杂在殿中，可怖的，雪白的，此时都睁着眼看他。
与此同时他的识海中出现无数的，他尚未经历过的记忆。
这是要——夺舍
沈弋想也未想抬起长刀直刺入心脏，他用力着想要将那冰蓝的光线从自己心口挖出来，可不论他如何动手，那道冰蓝的蓝光都好好呆在他的胸口。
天道朝着他飞过来，语气中极为焦急，“你怎么了？”
负霜眼光明灭，咬牙道出一个字，“…走”
“带着雪明夜走！”
无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复苏，属于沈弋的记忆逐渐在脑海中褪色，最后逐渐忘记。
负霜抬手，亲自卸掉了自己的手臂，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将这个夺舍的东西杀死。
在他背后，一对纯黑的翅膀从脊背生长而出，他跪倒在地，身后的翅膀极大，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遮住，泛着柔光的翅膀微微扇动。
雪明夜想要上前，可这座宫殿好像在一瞬活了过来，便是他用尽了办法都没有靠近沈弋一瞬。
天道沉默了一瞬，它看出来了沈弋不断变化的眼眸，一路走来，沈弋帮它镇血海，雪明夜为它更改轮回，可它似乎什么也做不了，可到如今，它想帮一帮沈弋，用自己最后一丝力量，帮一帮他。
想到这里，天道仅剩的力量化作一条银白的龙融入了负霜的体内，在负霜识海中天道的力量隐约和夺舍的力量中争夺了起来。
可就算天道之力极强，它也未能争夺中获胜，甚至被那股力量吞并。
天道临死之时，甚至都未曾留下过什么话语。
“天道……”负霜插在胸膛的金色长刀化作粉尘消失。
负霜抬眸，在他眼中玄色宫殿拔地而起，最后化作囚笼将负霜囚禁在其中。
既然想夺舍他，他自然也能够使用这股力量，他用着宫殿的力量，企图控制着雪明夜离自己远些。
道道巨门在雪明夜面前打开，而门的尽头便是三人寻求的出口。
“阿雪，走……”
“走吧”
雪明夜唇瓣被自己咬出了血色，他忽而释然，“谁说我要走了。”
雪明夜笑道，“你可别忘了，我们还有道侣契，就是死，你也别想丢下我。”
说罢，四周时间骤然停滞，便是沈弋都一动不动地跪在了地上。
两人面前出现一道银色裂缝，裂缝边缘裂开些许微光，在裂缝出现的瞬间，粉色欲海如潮水褪去色泽，化作透明，平地卷狂风，黑色宫殿在欲海之中摇摇欲坠。
欲海中风云骤然卷动，水中本没有风云，可天空之中海水倒卷，潮水翻涌，一时间竟找不到更好的形容。
裂缝渐渐撕开，露出一人通行大小。
雪明夜眼中微微颤抖，便是他自己都不知晓为何。
他只能本能地知晓，他在忌惮，在恐惧，在绝望。
在绝望着那道裂缝，亦或者说——在恐惧着裂缝对面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