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独窥天命·其一

    “哐当——”


    空荡殿中似有什么物什摔倒在地发出一声巨响。


    隔了许久,只见黑暗中燃起一点蔚蓝星光,一双颜色极为漂亮的眼睛出现在黑夜里,那双眼眸轻眨,随即使整个殿中红烛燃起。


    烛火照亮了男人的面庞,也照亮了他周身刺绣的翠色金线,衣摆处的腾龙张牙舞爪,泛着金色的波纹。


    负霜低眸,看向了手中那盏脆弱的花灯。


    推开门的摧玉当即跪下,“见过尊主。”


    花灯尚未合拢,负霜自然也看见了花灯中那飘逸灵动的字体,他微微闭眸,沙哑的嗓音从傀儡身体中传出,“仙尊去了何处?”


    “禀尊主,仙尊得知镇北门罗刹妖的消息,去了镇北门。”


    负霜亦或者沈弋轻轻叹了口气,他将花灯小心收起,冰蓝的眼中浮现出点点猩红。


    摧玉只听得他问,“命运,当真如此不可逆?”


    摧玉不敢回答,将头垂下。


    “如此便不要告诉他我已回来的消息,我还要……去个地方。”


    摧玉回道,“是”


    *


    昆仑山,清净栈


    抚颜身着红裙,正嫌弃地拍掉裙摆的灰尘,她站在罪律阁前微微叹了口气,“谁能知晓这位比我厉害的离峰主到底是怎么死的,修真界正是动荡时期,玉清将我升为峰主当真是怕我死的不够快。”


    负霜隐于暗处翠金色金线浮动,在暗中极为漂亮,他出手极快,便是重剑都使得像短刀一般,那血色长剑架在抚颜脖颈上时她都还未反应过来。


    愣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胁迫了。


    “别动。”男人声线极为沙哑,冰冷的剑身让抚颜轻微一抖。


    随即抚峰主楚楚可怜地咬住了唇瓣,掐着柔情似水的声线,“不知是哪位大人来罪律阁寻宝,在下可跟罪律阁主没有任何关系。”


    她像是夹给聋子听,身后男人甚至不愿意等她说完,抬脚踹开门将面前女子推了进去。


    守在外围的弟子听见响动扬声问抚颜,“抚长老,可是出了何事?”


    抚颜一时间都不明白这位抢劫的大能为何这般大胆,既是抢劫还敢大刀阔斧地一脚踹开门。


    她被推进了罪律阁中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这才有空抬头看这位抢劫的大能长相如何。


    出乎意料地,这个男人意外的好看,抚颜不由得看愣了一瞬,随即在人冰冷的眼神中逐渐清醒,连忙回答外面的弟子,“无事,只是这门多年欠修有些损坏罢了。”


    负霜将长剑收回剑鞘,朝着最上的座位而去,丝毫不见搭理抚颜,抚颜见他动作一时间没有出声。


    负霜抬手覆上座椅背后,遂即扭转一颗宝石,只听得咔嚓一声座椅之后弹出来一个暗格,男人将其中物品拿出,随后毫不收敛地坐在了座椅之上,朝着下首女子淡声道,“请坐”


    他这一招反客为主倒是惊到了抚颜,抚颜无语半响,最后依言坐下。


    她一时不知该问这人是怎么知晓背后暗格还是该问他到底是谁。


    待在桌前坐下,负霜不知从哪拖出一盏不知放了多久的冷茶递到了抚颜面前。


    “请”


    抚颜更加无语,不敢乱碰,只得出声询问,“不知您是……”


    抚颜从男人将剑架在她脖颈上开始便知晓自己不是男人的对手,此时认栽认得格外的快。


    负霜将手中玉佩抬起,“你不需要知晓我是谁,只需要知晓我是为雪明夜办事。”


    在他手中,正是雪遥峰出入令。


    抚颜手中茶盏都险些握不住,惊得一瞬起了身。


    “雪遥他……如今怎么样了。”


    几日前雪明夜宣布退出昆仑山,在昆仑中,几乎上所有的峰主与雪明夜都说不上相熟,可几乎下意识地,没有一位峰主讨厌雪明夜,其中抚颜尤甚。


    无数人朝着玉清询问原因,到最后却都不了了之,抚颜从叶如风处得知了些许内情,自然是不敢过问玉清,甚至于不敢去问关于雪明夜的事。


    可在她心中,却是极为担忧的。


    “他很好,但若你此次不能助我,那就未必好了。”负霜眸中冰蓝,一双眼睛直直地看向抚颜。


    抚颜眼神一禀,朝着他问,“你可还有何证据证明是为雪遥做事?”


    负霜眼中出现一抹猩红,随即隐匿了下去,沉默半响他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


    漆黑的令牌刻了两个字——惊霜


    不是其他,正是魔族惊霜城城主令。


    而如今的魔尊,便是雪明夜。


    “如今,你可愿信我是与魔尊做事的了?”


    抚颜松了口气,随后问,“你想要我干什么?”


    负霜眼神微黯,“我要你,将玉清带离主峰,只需要片刻便好。”


    *


    “宗主,出事了。”夜予城神色极为沉着,朝着玉清汇报,“断颜峰峰主于清净栈身受重伤,如今着急求见您,据抚峰主所说,是关于魔尊的。”


    玉清立于主殿,闻言转过头来,“抚颜?”


    “是”


    玉清沉吟片刻道,“我前去清净栈一看,若主峰有任何不妥,立马传信与我。”


    夜予城点头,“是”


    山峰之下负霜抱剑而立,眼见玉清离去他微微沉默,随即看向那所谓的玉清的弟子,而后由衷的感叹。


    情敌,有时候竟然比刀刃更加的好用。


    夜予城送离玉清,转身重回殿中,他踏进玄关时却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抬起脚,只见在他脚下,地面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夜予城几乎是瞬间警惕了起来,面前的场景变换,原本的大殿变为一片血海,刀光剑影从身后穿刺而出交错耸立,冰霜覆盖,鲜血四起,血液顺着冰霜往上攀爬,血与冰雪交织却又并不相融。


    在他面前,负霜立于鲜血中,一双眼眸却是漂亮的冰雪色。


    从他踏入殿中起,就已经进入这人的剑域了。


    夜予城长剑微微出鞘,脸色微沉,“不知阁下,是何人?”


    负霜微微沉默一番,利用情敌来达成某种目的对他来说还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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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难,可此时,若是不利用夜予城则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他思考一瞬,当即立断问道,“你可知晓雪明夜。”


    夜予城神色更加沉了,他握住长剑的手攥紧,“雪师叔怎么了?”


    “你可知你的师父,玉清,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你可知道雪明夜为何要离开昆仑,离开叶如风。”


    夜予城抬眸深深地看了面前之人一眼,随即问,“那是雪师叔的事情,与我无关。”


    只是师叔而已,夜予城自我安慰道。


    负霜从不觉得自己猜错了情敌,上一世他身镇血海,玉清这个小弟子为了护住雪明夜以肉身挡住那些疯狂的仙家,可就算如此也势单力薄,到最后来非但没有阻止那些冲进雪遥峰的人,甚至就连自己也被冠以包庇罪名举族皆毙。


    沈弋感念于夜予城的举动,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再次致他丧命。


    负霜轻笑一声,颇有些自嘲的意味,“原以为你是愿意帮助雪明夜的,没想到最后竟是我走眼了,既然打扰,那我便先行告辞了。”


    他说着,四周剑域逐渐瓦解,鲜血满地,冰霜消融,却见夜予城有些不安了,甚至烦躁地将长剑插回剑鞘。


    夜予城:“你可告知我你是谁,待听论一番,我再做决断。”


    负霜看他,“我为魔族惊霜使,为现任魔尊雪明夜做事,玉清残害雪明夜此事已成事实,你若是想知道实情尽管派人前去询问叶如风。”


    夜予城问,“我怎知你说的是事实?”


    “信与不信,皆由你抉择,可我要告诉你,玉清消失那几日囚禁雪明夜,弑父灭族,这是绝不可更改的事实,想必你早有猜测。”


    夜予城手背青筋暴起,“玉清囚禁了雪师叔?”


    负霜冰色眼眸看向他,“我以天道起誓,若我说谎,必魂飞魄散不得轮回。”


    什么话,似乎都不如一个天道誓来得更为有信任度,只见夜予胸膛剧烈起伏,惊得往后退了几步,深深吸了口气,最后颓靡道。


    “玉清离开那几日告诉我玉家出事,他需要离开许久,便将昆仑的事务都交给我打理。可我不知道……”


    不知道玉清竟会囚禁雪明夜,囚禁那位,他自从入门起,就一直记在心中的师叔。


    负霜不做评价,“你若想知晓更多,可去问叶如风。”


    “如今我没有空闲陪你翻玉清的旧账,你只需告诉我玉清常去的地方有哪些。”


    夜予城从悲痛中缓过神来问他,“你要找什么。”


    仅仅只是一句囚禁,便轻易得到了夜予城的信任,甚至于,忘记了教导了他十年的师尊。


    负霜眼中微妙的有些讽刺,玉清这步棋,可算是将自己的路全都堵死了。


    负霜:“一个……活死物。”


    夜予城垂眸想了片刻,最后道,“若是我没有记错,你所要找的东西在昆仑山巅的云雾池里。”


    负霜持剑抱拳,朝着对面之人拱手,“多谢,还望你替我隐瞒行踪。”


    夜予城点头,“若你所说为真,我定不负你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