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山水有相逢·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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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很久以前雪明夜就知晓，那所谓血海便是万花崖之下，可他寻了许久也不曾知晓入口在哪。
雪明夜双眼泪流，可这次再也没有了给他擦眼泪的人。他跪坐花丛中，眼泪无声落下。
待歇了一番，这才从无数花丛中站起，迈步走向以往和沈弋待过的小山洞。
在山洞最深处有一块石碑。
石碑一如既往，从未变过，可上面无数繁琐纹路隐隐闪动，竟有一种另类的危险感。
百年前的雪明夜不明白这是什么，可如今他似乎懂得了一些，空间心决上的纹路与石碑上的完全重合。
这是传闻中的界碑
保护一界不被外物侵袭，保护月洲大陆每一寸地界最为重要的东西。
也是他轮回数世，是被迫或自愿守护的东西。
天道为了保护这个世界，利用他不停地修补界碑，可这么多世以来，天道似乎还未找到真正缝补世界缝隙的办法。
“拯救？”雪明夜浅淡的雪色睫毛垂下，哭过的眼尾有些泛红。
他似乎不想拯救这个修真界了。
这个修真界又有什么可救的呢？
救下想要害死叶如风的叶玺？
救下灭了魔族的孤雁青？
还是救下那个伤害了自己数世的玉清
雪明夜都不想
他将手放在石碑上，鲜红的衣袍翻飞，衣摆的神鹿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在衣上飘动。
他一袭长发如雪，迎风而动，手中微微用力，那矗立在此上万年的石碑竟然在他手中碎裂，石碑轰然炸开，碎片镶嵌进了壁上。
银绿色灵力缠绕在他手中，最终融进了他的身体，与内府中空间心法融合。
数千年的记忆犹如海浪般袭来，雪明夜后退几步，靠着墙壁终于是站定了身子。
天色骤然暗沉，雷鸣电闪，金色雷蛇汇聚，劈开了魔族千年来的禁地，天塌地陷，落石无数。
“天道”
雪明夜神色无惧，脑海中的疼痛让他额间渗出冷汗。一双眸中是从未见过的冰冷，他一袭烈烈红衣站在花丛中，无数荆棘缠绕，试图保护他。
天道震怒之下，他欲与天齐。
“天命之子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沈弋。”翠色眼眸似无尽汪洋，一眼不见底。
这所谓的界碑中，原来不止保护着这个世界，甚至还封印着他的记忆。
那数千万年的记忆如同黄河滚滚而来，融入了他识海中。
“这个破败的世界我已经拯救数千次，其中因玉清失败七百二十六次，因你而失败一百四十次，余下皆是死在我所保护的众生手中。”
“天道，你可知沈弋护了我多少次？”
“一千次的轮回挣扎，他护了我整整八十万年，每一次轮回，他都将我挡在身后。”
“一千次轮回，还不够偿还你对我的救命之恩吗？”
他所修心法可轮回万世，可沈弋不能，他会忘记每一世所发生的过去，可每一世，这个人都能准时准确的出现在他的身边，助他护他爱他。
雪明夜不敢想象沈弋对他的爱是有多深，有多浓烈。
除去离得最近的前两世，整整八十万年啊，沈弋都凭借着一腔热血将他护下，护在怀中，死无全尸。
在这世上能够有这般毅力的人又有多少？
若是……他今日未曾拿回记忆，若是沈弋这人什么都瞒着他，他又怎知沈弋为他做了多少啊……
是
他是不懂情
可沈弋所作所为，便是将自己数千次人生都奉献给了他，便是灵魂，都卖给了他。
雪明夜闭眼
千千万的记忆在他脑海翻涌，最初轮回，他并未失去记忆，那时候与沈弋相识相知。
他曾与沈弋在无边崖探讨人生乐趣，曾在淮河边与沈弋共放花灯。
他记得少年红着脸同他倾诉心意的模样，记得沈弋提灯发誓的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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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
“没事呀，你若是不喜欢我，我就追你千年，万年，缠着你！”
他的承诺似乎真的做到了，轮回千年来，沈弋追逐着他的脚步寻了上万年。
他与少年走着走着，便渐行渐远了。
在他记忆中那肆意无边的魔族少年郎最终变成了魔尊的样子，暴戾恣睢。
可他沉寂下来，心底却依旧清明，依旧在危难时刻将他放在怀里，不论何时何地。那可是沈弋啊，他那颗心似乎从未变过。
“你就算打碎了界碑，也无法将他拉出血海，更何况镇血海他是自愿的。你此时冲我发什么脾气？”天空之上一道老者的声音传来，细细听来似乎有些无奈。
雪明夜微微垂眸，“你既为天道，自然有办法。”
“并无”
“……”雪明夜沉默了许久
只听得天道说道，“虽说没有办法，却能让他在血海之下更为好过。”
天边雷声隐隐，终将是沉闷下去。
*
雪明夜在万花崖下待得不久，听了天道一番说辞后，自己将脑海中的记忆梳理一遍这才往外走去。
与此同时，身处血海的沈弋衣袍撕裂，血色从身上滴答而下，滚落进血海中。
无数魔灵将他围绕，从他身上撕下大口血肉，魔灵无形无体，凡是魔灵咬过的地方，都像是掉下一块肉般，剧烈疼痛，便是经受了多年的沈弋一时间也难以忍受，哼出声来。
在他胸口，一块碧色碎玉发出光芒。光芒盛放，将四周的魔灵烧灼为灰烬，而后在空中凝为了一把长剑，长剑以千钧力道竖直落下，落在了沈弋面前。
与此同时，那银绿长剑化作两个树枝模样的东西在沈弋周围铸就出一片屏障。
屏障将所有魔灵都拦在了血海之外，但凡靠近便只余灰烬。
从远处看去，像是一只盘坐的巨鹿将沈弋护在其中，苍玉化作的两个树枝顶在鹿的头上，像极了鹿角。
雪明夜双眼泪流，可这次再也没有了给他擦眼泪的人。他跪坐花丛中，眼泪无声落下。
待歇了一番，这才从无数花丛中站起，迈步走向以往和沈弋待过的小山洞。
在山洞最深处有一块石碑。
石碑一如既往，从未变过，可上面无数繁琐纹路隐隐闪动，竟有一种另类的危险感。
百年前的雪明夜不明白这是什么，可如今他似乎懂得了一些，空间心决上的纹路与石碑上的完全重合。
这是传闻中的界碑
保护一界不被外物侵袭，保护月洲大陆每一寸地界最为重要的东西。
也是他轮回数世，是被迫或自愿守护的东西。
天道为了保护这个世界，利用他不停地修补界碑，可这么多世以来，天道似乎还未找到真正缝补世界缝隙的办法。
“拯救？”雪明夜浅淡的雪色睫毛垂下，哭过的眼尾有些泛红。
他似乎不想拯救这个修真界了。
这个修真界又有什么可救的呢？
救下想要害死叶如风的叶玺？
救下灭了魔族的孤雁青？
还是救下那个伤害了自己数世的玉清
雪明夜都不想
他将手放在石碑上，鲜红的衣袍翻飞，衣摆的神鹿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在衣上飘动。
他一袭长发如雪，迎风而动，手中微微用力，那矗立在此上万年的石碑竟然在他手中碎裂，石碑轰然炸开，碎片镶嵌进了壁上。
银绿色灵力缠绕在他手中，最终融进了他的身体，与内府中空间心法融合。
数千年的记忆犹如海浪般袭来，雪明夜后退几步，靠着墙壁终于是站定了身子。
天色骤然暗沉，雷鸣电闪，金色雷蛇汇聚，劈开了魔族千年来的禁地，天塌地陷，落石无数。
“天道”
雪明夜神色无惧，脑海中的疼痛让他额间渗出冷汗。一双眸中是从未见过的冰冷，他一袭烈烈红衣站在花丛中，无数荆棘缠绕，试图保护他。
天道震怒之下，他欲与天齐。
“天命之子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沈弋。”翠色眼眸似无尽汪洋，一眼不见底。
这所谓的界碑中，原来不止保护着这个世界，甚至还封印着他的记忆。
那数千万年的记忆如同黄河滚滚而来，融入了他识海中。
“这个破败的世界我已经拯救数千次，其中因玉清失败七百二十六次，因你而失败一百四十次，余下皆是死在我所保护的众生手中。”
“天道，你可知沈弋护了我多少次？”
“一千次的轮回挣扎，他护了我整整八十万年，每一次轮回，他都将我挡在身后。”
“一千次轮回，还不够偿还你对我的救命之恩吗？”
他所修心法可轮回万世，可沈弋不能，他会忘记每一世所发生的过去，可每一世，这个人都能准时准确的出现在他的身边，助他护他爱他。
雪明夜不敢想象沈弋对他的爱是有多深，有多浓烈。
除去离得最近的前两世，整整八十万年啊，沈弋都凭借着一腔热血将他护下，护在怀中，死无全尸。
在这世上能够有这般毅力的人又有多少？
若是……他今日未曾拿回记忆，若是沈弋这人什么都瞒着他，他又怎知沈弋为他做了多少啊……
是
他是不懂情
可沈弋所作所为，便是将自己数千次人生都奉献给了他，便是灵魂，都卖给了他。
雪明夜闭眼
千千万的记忆在他脑海翻涌，最初轮回，他并未失去记忆，那时候与沈弋相识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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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承诺似乎真的做到了，轮回千年来，沈弋追逐着他的脚步寻了上万年。
他与少年走着走着，便渐行渐远了。
在他记忆中那肆意无边的魔族少年郎最终变成了魔尊的样子，暴戾恣睢。
可他沉寂下来，心底却依旧清明，依旧在危难时刻将他放在怀里，不论何时何地。那可是沈弋啊，他那颗心似乎从未变过。
“你就算打碎了界碑，也无法将他拉出血海，更何况镇血海他是自愿的。你此时冲我发什么脾气？”天空之上一道老者的声音传来，细细听来似乎有些无奈。
雪明夜微微垂眸，“你既为天道，自然有办法。”
“并无”
“……”雪明夜沉默了许久
只听得天道说道，“虽说没有办法，却能让他在血海之下更为好过。”
天边雷声隐隐，终将是沉闷下去。
*
雪明夜在万花崖下待得不久，听了天道一番说辞后，自己将脑海中的记忆梳理一遍这才往外走去。
与此同时，身处血海的沈弋衣袍撕裂，血色从身上滴答而下，滚落进血海中。
无数魔灵将他围绕，从他身上撕下大口血肉，魔灵无形无体，凡是魔灵咬过的地方，都像是掉下一块肉般，剧烈疼痛，便是经受了多年的沈弋一时间也难以忍受，哼出声来。
在他胸口，一块碧色碎玉发出光芒。光芒盛放，将四周的魔灵烧灼为灰烬，而后在空中凝为了一把长剑，长剑以千钧力道竖直落下，落在了沈弋面前。
与此同时，那银绿长剑化作两个树枝模样的东西在沈弋周围铸就出一片屏障。
屏障将所有魔灵都拦在了血海之外，但凡靠近便只余灰烬。
从远处看去，像是一只盘坐的巨鹿将沈弋护在其中，苍玉化作的两个树枝顶在鹿的头上，像极了鹿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