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红尘冽如风·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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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而过，叶如风已然十二，这个年纪的他已经经历了许多。
自从方糖一事过后，叶如风再不信他人，性格逐渐孤僻了起来。
谭岚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两人的日子依旧不是很好过，但幸运的是府邸中似乎忘了有这么两个人的存在，将他们视为无物。
叶如风站在一旁，不明白叶玺的记忆里为什么会有关于他的回忆。
不过……叶如风扯唇笑了笑，这个年龄的确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件……足以让他怀疑自我的事。
事情的转机是从一天早晨开始的，一排的奴婢送来了许多吃食与衣裳。
那时的叶如风警惕四周所有人，对于送来的东西也抱有最大的敌意。
他不觉得送衣服的人是想对他好。
因为九岁那年，他的大哥叶苍给他送了一件衣服。
叶如风这辈子没有摸过那么舒服的面料，半警惕着，在叶苍温柔而又耐心的陪同下真心以为这个家想要接纳他。
信了叶苍的花言巧语，在与方家举行典礼时穿着这件衣服，作为叶祥的第三房妾，谭岚也需出席。
后来，在大庭广众之下，从衣服里爬出飞虫，虫子带着毒素，在他身上啃咬，周围一圈的人也遭了殃。
叶如风没有时机解释，或者说叶祥也根本不想听他解释。
叶祥大怒，觉得他带来了不详，谭岚也护不住他，于是，他被吊在水牢里打了三日。
那三日才是叶如风的噩梦。
盐水和着无数的鞭打早已让他丧失自我浑浑噩噩，若不是因为心里那点念想，叶如风早已经死在了水牢里。
那时他不过才九岁啊……
叶如风闭眼，收敛心中怨气。
十二岁的叶如风冷着眉眼问，“这是谁送来的？”
“回三公子，这是家主送来的。”叶如风不觉得叶祥是想对他好，实际上他猜的也不错，确实不是对他好。
“拿出去扔了。”
当天下午，叶如风在城中百姓处做完农活换到了几个冷馒头，回雀阁时在门口看见的叶苍一行人，叶苍站在最前头，手里拿着一根鞭子，看见叶如风回来，他笑着问，“三弟，有没有兴趣与我们出去玩一遭啊？”
一见到这个人，叶如风仿佛浑身上下都疼了起来。
被雷劈了般
叶如风恨叶苍
到现在为止都恨
他几乎咬碎了牙齿，身体紧绷到极致，恨不得将拳头挥到叶苍那张恶心的脸上！
可惜他不能，他也打不过。
若说方灵薇与谭岚不对付，那么叶苍与叶如风就是仇人。
第一次见面给叶如风留下的印象便是水牢，第二次，这位大少爷叫他跪下，他不肯，于是叶苍唤人来将他按住，额头抵着地跪在叶苍面前。
第三次，他们将他与山林牛关在一起，就为了满足自己施虐欲。
叶如风反抗过，他也曾在叶苍脸上打了一拳，后来叶苍摁着他的脑袋往石头上摔，在他脑后破开一个大洞，他娘亲为了救他变卖了谭家所剩无几的财产才换得他一条命。
杀人之事，于修真者来说像是家常便饭，差点将他杀死，叶苍也只是迎来一顿不痛不痒的训斥。
原因竟然是：他也是叶祥的儿子，兄弟相残被外界知晓了不太好。
自那过后，叶如风便不敢再反抗叶苍了。
将手心攥出了血，叶如风矗立不动。
“喂，叶少在与你说话。”叶苍身旁的小弟见状用力一推。
叶如风脸上失去了血色，就连眸中也蒙上了一层阴翳。
他不想让里头的阿娘发现
“……好”
叶苍几个玩得比以往更野，几个人将叶如风围在中间怕他跑掉，他们带着叶如风去了……渐依楼
青楼
叶如风知晓这个词，给雀阁送饭的下人时不时嘴里骂几句，说他娘亲比青楼的小倌还要贱，说他体质……
“三弟恐怕还不知晓什么叫做鱼｜水｜之｜欢吧？”叶苍并非纨绔子弟，相反，他的修为在整个叶家新一代中算是最好的。
叶如风神情有些麻木，他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但如今这个地步，他只能选择承受。
他定定的看了眼叶苍，声音沙哑，“不知”
“呵”叶苍笑了声，“去，叫两个人进来。”
身边的小弟似乎也明白了什么，除了看守叶如风的那个，其他人都默契的出了房间。
咿咿呀呀的弹唱声从楼下传来，叶如风心中烦躁与紧张占了大部分，此时听着这声音更加心烦意乱。
红色的门扉打开，外头进来了一男一女，女子在叶苍面前膝身，“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叶苍眼中的恶意几乎溢出，他看了眼叶如风，指着后来的男人，“你和他，做给我们看。”
这般情形在青楼不算常见，总有那么些嗜好奇怪的顾客。
青楼女子大多数也都没什么脸面可言，放得开身段，“……是”
说完，就搂着身后壮实的男人走向床榻。
“等等”
叶苍将桌上杯盏摔在两人前面不远处，神情自然且毫无羞耻可言，“就在这里”
这种事还是有些羞耻，但客人的要求又不能不做，女子红着脸将衣衫褪去。
叶如风不懂，但接下来的发展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叶苍究竟想干什么？！
他到底想做什么？！
叶如风侧过脸，颤抖的指尖握住衣袖，女人的声音依旧传进耳中。
咿咿呀呀，和着楼下弹唱的戏曲，竟交织成了一个牢笼，将叶如风困在其中。
事毕，两人离开。
叶苍神情倒是自然，他看着自己那一副不堪受辱的三弟问。
“三弟……是水灵根吧？”
叶如风睁开眼，看向叶苍的方向带上警惕。
说实在的，叶苍并不喜欢男人，但自己这个弟弟白白软软，有时候身上骨头又硬得很。
折磨起来……倒是赏心悦目。
叶如风不回话
叶苍下一句出口，“你是个水灵炉鼎，恰好我对血缘关系也不太反感，你不如给我上一回？反正你娘都要把你送给别人了。”
疯了……简直是疯了……
阿娘怎么可能将他送给别人？
叶如风说不上来话，只觉得叶苍这个人多么的恶心。
他热气上涌，脑袋上仿佛要冒出青烟。
若是让他与叶苍发生这样的事，他宁愿去死！
两人就这般站了片刻，叶苍没有得到答案，心头不耐烦，“我告诉你是给你个机会，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呵呵”叶如风扯了扯唇角，迅速抬手拿起一旁的酒壶朝着叶苍头上砸去。
叶苍身上有灵宝，此举根本无法伤到他，索性叶如风也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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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能打到人，当即转身冲着窗户奔去。
叶苍早有准备，还没等叶如风靠近窗棂就被摔了回来，直直摔在了酒壶碎片上，锋利的碎片刮破叶如风手掌，他无知无觉，撑起身子就想逃离。
叶苍一脚踩在叶如风胸口，“啧，三弟啊，莫要惹你大哥生气。”
叶如风胸闷，他不要命大吼，“我就是死也不会和你做这种事！”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叶如风如何叶苍根本就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水灵炉鼎。
他一手撕碎叶如风外衣，粗布衣衫一下粉碎，唯剩一件亵衣。
在他胸前一个冷硬的馒头滚落一旁，叶如风咬牙，拼了命一般用头撞叶苍。
“滚开！”
叶苍很烦，但又不好直接把人打晕，那和jian、shi有什么区别？
叶如风拼命抵抗，手中不知道抓住个什么东西，他看也没看直接朝着叶苍掷去。
叶苍一把挥开。
烛灯飞落在红纱上，点点火星渐起，与倒在地上的酒混合剧烈燃烧，不过两息就窜到了人那么高。
叶如风看见了，立马反应过来趁着这个时机跑到窗边，直直往下跳。
叶苍转过头，眼神暗沉，“叶如风，你最好祈祷下次别被我抓到，不然我一定将你弄死。”
火势愈发严重，叶苍也只得离开。
幸而天佑，距离夜晚时下了一场小雨，除却渐依楼被烧得精光以外四周民舍倒是没出什么事。
叶如风淋着雨，一瘸一拐的往雀阁去。
他从三楼跳下，就算努力护住了头部也避免不了腿部受伤。
幸而不算严重，叶如风轻声呼出口气，雨滴透过单薄衣衫落在伤口处疼得他打颤。
他撑着身子，在腿部揉了揉，最后努力站直。
淋着雨，叶如风小心翼翼翻过墙壁，往雀阁去。
雨滴落在桃花枝桠上，包裹住蚂蚁坠落，蝴蝶颤着翅膀努力飞行，一动一动的看着颇为艰难，叶如风抬手，温柔的拖住小蝴蝶，将它放在一处淋不到雨的地方。
小时候，阿娘给他讲过一个故事，故事上说，善良的人都能遇见神仙，神仙会带他远离人间，去往仙境。
为什么他没有遇见神仙呢？
是他……不够善良吗？
可是，他的人间太苦了啊……
……
临近雀阁，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馒头小心翼翼护好。
阿娘在家一天没有吃的，他得赶快回去。
叶家不是不给他们吃的，只是那些吃的恶心极了，他舍不得让阿娘吃那些，因此只好去府外给百姓打些零工赚钱。
也不要别的只要吃食与银两。
第一天时，那些百姓还是很欢迎他的，毕竟他干的多，拿的少。
第二日便开始不对劲了，百姓避他如蛇蝎，关于他的传闻尽数传开，叶如风察觉到了，只是没有理会。
第三日那些百姓都不敢让他帮忙，叶如风大概能猜到些，叶家在来弈城权势过大，百姓不敢忤逆叶苍，这是常识。
他并没有心生怨怼，毕竟……他们都是身不由己。
小叶如风一步一拐的往雀阁走。
叶如风站在他身后看着，忽然，他轻轻道，“不要进去”
小叶如风无法听见，或者说以往的记忆都无法干预。
叶如风低垂着眼睫，心想
里面，才是深渊。
自从方糖一事过后，叶如风再不信他人，性格逐渐孤僻了起来。
谭岚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两人的日子依旧不是很好过，但幸运的是府邸中似乎忘了有这么两个人的存在，将他们视为无物。
叶如风站在一旁，不明白叶玺的记忆里为什么会有关于他的回忆。
不过……叶如风扯唇笑了笑，这个年龄的确发生了一件大事，一件……足以让他怀疑自我的事。
事情的转机是从一天早晨开始的，一排的奴婢送来了许多吃食与衣裳。
那时的叶如风警惕四周所有人，对于送来的东西也抱有最大的敌意。
他不觉得送衣服的人是想对他好。
因为九岁那年，他的大哥叶苍给他送了一件衣服。
叶如风这辈子没有摸过那么舒服的面料，半警惕着，在叶苍温柔而又耐心的陪同下真心以为这个家想要接纳他。
信了叶苍的花言巧语，在与方家举行典礼时穿着这件衣服，作为叶祥的第三房妾，谭岚也需出席。
后来，在大庭广众之下，从衣服里爬出飞虫，虫子带着毒素，在他身上啃咬，周围一圈的人也遭了殃。
叶如风没有时机解释，或者说叶祥也根本不想听他解释。
叶祥大怒，觉得他带来了不详，谭岚也护不住他，于是，他被吊在水牢里打了三日。
那三日才是叶如风的噩梦。
盐水和着无数的鞭打早已让他丧失自我浑浑噩噩，若不是因为心里那点念想，叶如风早已经死在了水牢里。
那时他不过才九岁啊……
叶如风闭眼，收敛心中怨气。
十二岁的叶如风冷着眉眼问，“这是谁送来的？”
“回三公子，这是家主送来的。”叶如风不觉得叶祥是想对他好，实际上他猜的也不错，确实不是对他好。
“拿出去扔了。”
当天下午，叶如风在城中百姓处做完农活换到了几个冷馒头，回雀阁时在门口看见的叶苍一行人，叶苍站在最前头，手里拿着一根鞭子，看见叶如风回来，他笑着问，“三弟，有没有兴趣与我们出去玩一遭啊？”
一见到这个人，叶如风仿佛浑身上下都疼了起来。
被雷劈了般
叶如风恨叶苍
到现在为止都恨
他几乎咬碎了牙齿，身体紧绷到极致，恨不得将拳头挥到叶苍那张恶心的脸上！
可惜他不能，他也打不过。
若说方灵薇与谭岚不对付，那么叶苍与叶如风就是仇人。
第一次见面给叶如风留下的印象便是水牢，第二次，这位大少爷叫他跪下，他不肯，于是叶苍唤人来将他按住，额头抵着地跪在叶苍面前。
第三次，他们将他与山林牛关在一起，就为了满足自己施虐欲。
叶如风反抗过，他也曾在叶苍脸上打了一拳，后来叶苍摁着他的脑袋往石头上摔，在他脑后破开一个大洞，他娘亲为了救他变卖了谭家所剩无几的财产才换得他一条命。
杀人之事，于修真者来说像是家常便饭，差点将他杀死，叶苍也只是迎来一顿不痛不痒的训斥。
原因竟然是：他也是叶祥的儿子，兄弟相残被外界知晓了不太好。
自那过后，叶如风便不敢再反抗叶苍了。
将手心攥出了血，叶如风矗立不动。
“喂，叶少在与你说话。”叶苍身旁的小弟见状用力一推。
叶如风脸上失去了血色，就连眸中也蒙上了一层阴翳。
他不想让里头的阿娘发现
“……好”
叶苍几个玩得比以往更野，几个人将叶如风围在中间怕他跑掉，他们带着叶如风去了……渐依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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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如风知晓这个词，给雀阁送饭的下人时不时嘴里骂几句，说他娘亲比青楼的小倌还要贱，说他体质……
“三弟恐怕还不知晓什么叫做鱼｜水｜之｜欢吧？”叶苍并非纨绔子弟，相反，他的修为在整个叶家新一代中算是最好的。
叶如风神情有些麻木，他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但如今这个地步，他只能选择承受。
他定定的看了眼叶苍，声音沙哑，“不知”
“呵”叶苍笑了声，“去，叫两个人进来。”
身边的小弟似乎也明白了什么，除了看守叶如风的那个，其他人都默契的出了房间。
咿咿呀呀的弹唱声从楼下传来，叶如风心中烦躁与紧张占了大部分，此时听着这声音更加心烦意乱。
红色的门扉打开，外头进来了一男一女，女子在叶苍面前膝身，“大人，可有什么吩咐？”
叶苍眼中的恶意几乎溢出，他看了眼叶如风，指着后来的男人，“你和他，做给我们看。”
这般情形在青楼不算常见，总有那么些嗜好奇怪的顾客。
青楼女子大多数也都没什么脸面可言，放得开身段，“……是”
说完，就搂着身后壮实的男人走向床榻。
“等等”
叶苍将桌上杯盏摔在两人前面不远处，神情自然且毫无羞耻可言，“就在这里”
这种事还是有些羞耻，但客人的要求又不能不做，女子红着脸将衣衫褪去。
叶如风不懂，但接下来的发展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叶苍究竟想干什么？！
他到底想做什么？！
叶如风侧过脸，颤抖的指尖握住衣袖，女人的声音依旧传进耳中。
咿咿呀呀，和着楼下弹唱的戏曲，竟交织成了一个牢笼，将叶如风困在其中。
事毕，两人离开。
叶苍神情倒是自然，他看着自己那一副不堪受辱的三弟问。
“三弟……是水灵根吧？”
叶如风睁开眼，看向叶苍的方向带上警惕。
说实在的，叶苍并不喜欢男人，但自己这个弟弟白白软软，有时候身上骨头又硬得很。
折磨起来……倒是赏心悦目。
叶如风不回话
叶苍下一句出口，“你是个水灵炉鼎，恰好我对血缘关系也不太反感，你不如给我上一回？反正你娘都要把你送给别人了。”
疯了……简直是疯了……
阿娘怎么可能将他送给别人？
叶如风说不上来话，只觉得叶苍这个人多么的恶心。
他热气上涌，脑袋上仿佛要冒出青烟。
若是让他与叶苍发生这样的事，他宁愿去死！
两人就这般站了片刻，叶苍没有得到答案，心头不耐烦，“我告诉你是给你个机会，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呵呵”叶如风扯了扯唇角，迅速抬手拿起一旁的酒壶朝着叶苍头上砸去。
叶苍身上有灵宝，此举根本无法伤到他，索性叶如风也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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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苍早有准备，还没等叶如风靠近窗棂就被摔了回来，直直摔在了酒壶碎片上，锋利的碎片刮破叶如风手掌，他无知无觉，撑起身子就想逃离。
叶苍一脚踩在叶如风胸口，“啧，三弟啊，莫要惹你大哥生气。”
叶如风胸闷，他不要命大吼，“我就是死也不会和你做这种事！”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叶如风如何叶苍根本就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水灵炉鼎。
他一手撕碎叶如风外衣，粗布衣衫一下粉碎，唯剩一件亵衣。
在他胸前一个冷硬的馒头滚落一旁，叶如风咬牙，拼了命一般用头撞叶苍。
“滚开！”
叶苍很烦，但又不好直接把人打晕，那和jian、shi有什么区别？
叶如风拼命抵抗，手中不知道抓住个什么东西，他看也没看直接朝着叶苍掷去。
叶苍一把挥开。
烛灯飞落在红纱上，点点火星渐起，与倒在地上的酒混合剧烈燃烧，不过两息就窜到了人那么高。
叶如风看见了，立马反应过来趁着这个时机跑到窗边，直直往下跳。
叶苍转过头，眼神暗沉，“叶如风，你最好祈祷下次别被我抓到，不然我一定将你弄死。”
火势愈发严重，叶苍也只得离开。
幸而天佑，距离夜晚时下了一场小雨，除却渐依楼被烧得精光以外四周民舍倒是没出什么事。
叶如风淋着雨，一瘸一拐的往雀阁去。
他从三楼跳下，就算努力护住了头部也避免不了腿部受伤。
幸而不算严重，叶如风轻声呼出口气，雨滴透过单薄衣衫落在伤口处疼得他打颤。
他撑着身子，在腿部揉了揉，最后努力站直。
淋着雨，叶如风小心翼翼翻过墙壁，往雀阁去。
雨滴落在桃花枝桠上，包裹住蚂蚁坠落，蝴蝶颤着翅膀努力飞行，一动一动的看着颇为艰难，叶如风抬手，温柔的拖住小蝴蝶，将它放在一处淋不到雨的地方。
小时候，阿娘给他讲过一个故事，故事上说，善良的人都能遇见神仙，神仙会带他远离人间，去往仙境。
为什么他没有遇见神仙呢？
是他……不够善良吗？
可是，他的人间太苦了啊……
……
临近雀阁，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馒头小心翼翼护好。
阿娘在家一天没有吃的，他得赶快回去。
叶家不是不给他们吃的，只是那些吃的恶心极了，他舍不得让阿娘吃那些，因此只好去府外给百姓打些零工赚钱。
也不要别的只要吃食与银两。
第一天时，那些百姓还是很欢迎他的，毕竟他干的多，拿的少。
第二日便开始不对劲了，百姓避他如蛇蝎，关于他的传闻尽数传开，叶如风察觉到了，只是没有理会。
第三日那些百姓都不敢让他帮忙，叶如风大概能猜到些，叶家在来弈城权势过大，百姓不敢忤逆叶苍，这是常识。
他并没有心生怨怼，毕竟……他们都是身不由己。
小叶如风一步一拐的往雀阁走。
叶如风站在他身后看着，忽然，他轻轻道，“不要进去”
小叶如风无法听见，或者说以往的记忆都无法干预。
叶如风低垂着眼睫，心想
里面，才是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