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往事初显·其二
小
大
两人速度很快，当即说便做，下午便将人下葬。
因为雪明夜在的关系，竟没有遭到阻扰。
将人下葬已经是黄昏，因为叶如风对来弈城抗拒一事，雪明夜决定祭拜完后就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鬼地方。
两人轮流祭拜过谭岚准备离开，城中传来一阵尖啸吸引了两人注意，雪明夜神情有些冷，在看见来弈城上方的黑气时沉默了一瞬。
“师兄，等我一会。”
今日一整天叶如风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就算如此，他还是坚定的拉住了雪明夜，“一起”
雪明夜没有拒绝，城中原本应该热闹的大街上尸身横挂，鲜血染红了锦绣罗布，灵果面食散落一地。
至于那些个怕死的民众，跑的跑走的走。
在长街尽头，一个长相怪异的怪物站在那里。
它头上生着一对角，长相如何暂时还看不清楚，身上结构类似人，却有一层黄毛覆盖，身后有一对不大的羽毛翅膀，下方接近尾椎处有一条长长的黄尾巴。
这东西似妖不似妖，身上附着的一层又是魔气，就连见多识广的雪明夜都弄不懂这到底是什么了。
那个怪物似乎嗅到了两人的气味，转过身来这才看清楚了他的正面。
它一张脸被绒毛所覆盖，有着一双红色的眼睛。
魔
雪明夜反应过来这是一只魔
可是又为何会是这幅模样？
还来不及过多深思长街尽头的妖魔就已经出手，它速度飞快，一只带着血肉的爪子直冲雪明夜门面抓来。
雪明夜避闪不及，面上面具因速度太快滑落，一旁的洗水剑从侧边冲出来架住刚韧锋利的爪子，叶如风大喊“你在发什么呆！”
其实他没有，雪明夜敛眸，将手中尚未用出的灵力收回抬手唤出一把玄色长剑与叶如风一道迎了上去。
这个怪物奇特，与两人敌对后兴奋的嚎了声，手上爪子附着了一层黑色灵力，雪明夜作为合体期，自然是能看清这妖怪的实力。
出窍
一个出窍中期的魔
按理来说这般修为在魔族都是有名的人物，怎么会在来弈城杀人？
“师兄，这只魔修为在出窍中期，你认识吗？”雪明夜如今不太了解魔族情况，直接问啥都知道的叶如风。
叶如风手中长剑刺破怪物的身体，他分心回道：“魔族有五位上了出窍期的魔将，但他们都长得像个人。”
意思就是这妖怪不是魔族魔将。
对面那只魔像是听不懂他们说话，只知道疯狂的攻击。雪明夜手中长剑不慎被抓住，火花四溅，长剑承受不住压力发出嗡鸣，僵持半响黑色长剑在那怪物利爪下被截断黑色剑刃碎了一地。
这把长剑算是不错的灵器，碎裂并不只是因为这妖魔，还有撑不住他灵力的关系。
此剑已断，雪明夜也不留恋，干脆将手中剑一扔，从空间中召出长琴。
雪白长琴带着流光，飘浮在雪明夜面前，雪白的琴羽随风飘动，雪明夜原本乌黑的长发逐渐变成雪白，再睁眼时，一双眸子和着眼睫变为了白色，雪明夜侧身躲过妖魔一爪，雪白发尾在空中扬起。
他手在弦上轻轻拨弄，“叮——”
此音一出四周寂静，清亮的琴音回荡在城池上方，叶如风手持洗水，一剑直冲妖魔脑袋削，蓝色灵力缠绕洗水剑意在空中与妖魔纠缠。
琴声悠远，音灵化为利刃割破空气朝着妖魔去。
在人耳中颇为好听的曲调在妖魔耳中刺耳极了，妖魔无法忍受，张开翅膀飞上天，身后尾巴簌然抽长朝着雪明夜扇了过去。
那只黄色的尾巴力道极重，力量不可估量，雪明夜手中弦音变幻，阻击了长尾，冽风从他头顶扫过，袭向身后。
叶如风扫了眼，见师弟没事，立马冲着妖魔而去，
妖魔怒吼一声，挥着爪子直冲雪明夜，“吼！！！”
雪明夜弹琴的手一顿，琴曲彻底变了个道，从一开始的缓慢悠远，变得危机四伏，“四”
雪明夜轻声一念，四道一模一样的透明墙体从琴音里流出并构筑。
被四方墙体包围的妖魔疯狂挠墙，想突破这墙的重围，可不管怎么挠都无法从中突破。
雪明夜低垂着眼睫看向手中长琴，每一个动作，每一步落点，都有些生涩。
琴音陡然转变，迅速而猛烈，“转”
随着一字出口，那四面包围妖魔的透明墙体飞速旋转，妖魔的爪子在墙体上刮弄，被墙体打出火花。
“吼！”妖魔耳边渗出点点鲜血。
叶如风知晓这是师弟的新招，看见妖魔没法逃后就将洗水收起站在一旁观望。
围困妖魔的墙面变为金色，雪明夜念出下一个字，
“离”
字如其意，四面墙瞬间分离，被困在中间吃了许多苦的妖魔一出去便冲向雪明夜，抬爪便想给雪明夜一爪子，巨大的力道挟着滔天的魔息。
“合”
离去的四面墙突然出现，将距离雪明夜只有一丈的妖魔困住并挤压。
和字面上的挤压不同，墙体还在缩小，朝着妖魔身体里面挤压，直至不见踪影。
“嗥！”
妖魔的惨叫声响彻来弈城，四面墙体消失，妖魔身上完好无损，它从空中掉落。
妖魔带来的魔息冲过雪明夜，头上的发冠受不住铺面而来的魔气随之碎裂，“叮”的一声落在地上。
雪白的长发滑落遮住雪明夜有些颤抖的手指，他持着长琴看向叶如风，眸中影影约约有些绿色。
此法是他从空间卷轴中看见的，使用也是第一次，却不曾想如此难以操控。
雪明夜敛眸，和人一起下去检查妖魔的尸体。
妖魔脸着地，看样子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叶如风将它翻过来，用剑拨了拨它的角，“师弟，你可知晓这是个什么东西？”
雪明夜也不清楚，将孤寒收回后观察了番，魔角、妖尾、妖身
猜测道，“妖魔之子？”
这话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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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开玩笑似的
“妖和魔怎么可能有孩子？再说了……出窍修为，不可能吧？”叶如风怀疑。
雪明夜将妖魔衣物划开，在妖魔的脚踝处，有一个粗重的锁链，而锁链内侧刻着一个小小的族徽，静了片刻道，“叶家”
两人如今都不想提起这个名字，只是事与愿违，“你是说这东西来自叶家？”
雪明夜摇头，“具体如何，还得去过才知晓。”
绕来绕去竟然又和叶家挂上了关系，叶如风纠结片刻，还是决定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雪明夜并没有跟上叶如风的思维，此时他眼中的世界有些不一样，在叶如风身边围着许多光点，那些光点绚丽多彩，围绕着叶如风分散，它们契而不舍的想要钻入叶如风的身子，却无论如何也进不去。
他们给雪明夜的感觉很亲切，雪明夜忍不住伸手触摸。
随着他的动作，其中一小部分的光点被雪明夜吸收，剩下的一部分发现后避雪明夜如蛇蝎，一部分光点进入雪明夜身体，他身体似乎也变得不对劲起来。
“师弟，师弟？”叶如风有些担忧，摸了摸雪明夜的脉搏，被雪明夜躲开，“师兄，我没事。”
“我们……”
叶如风打断，“你好像不舒服，今日不去了，明日再去叶府。先找个地方住一晚。”
“……”他确实有些不舒服，吸收了那些光点后他脑海就有些疼，为了不让师兄担心他并未开口。
“好”
至于妖魔的尸身，两人都没有时间去管。
来弈城最中心的一条街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幸而两人运气好，在街角找到一家客栈，叶如风敲了敲门，里头人没开门，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走走走，今晚不开店！”
“一百中品灵石一晚”叶如风财大气粗，登时报数。
里头的老板觉得遇见了冤大头，将门打开一条缝，看清了叶如风的长相这才将门打开，“嘿嘿……客官请进，刚才那不是以为是那搞破坏的妖还没走嘛。”
他解释什么叶如风不感兴趣，只要能住就行了。随即扔给人两颗上品灵石。
“两间房”
雪明夜似有些累了，在窗边的桌椅处坐了下来，神情静谧的看着外面断壁残垣。
他其实并没有累，只是此刻眼前情形有些奇怪，在他的面前，有一道光似的裂缝，无数星点从里面露出。
雪明夜与它对峙相望，也不知在忌惮什么，总有一种感觉，这个东西能告诉他一个巨大的秘密，可是那个秘密的结果他无法接受。
他移开视线，转向不远处即将下落的夕阳，这个客栈实属老旧，桌椅吱嘎声透露出一种命不久矣的感觉，灰尘在夕阳下格外清晰。
天光照进窗棂，黑衣上的刺绣发着金光。
气氛静谧而沉，时间过去已久，雪明夜最终还是抬手放在了裂缝上，裂缝打开，从中露出一块镜子模样的碎片，雪明夜抬手，千般幻影从眼前一闪而过，他低眸，慢慢闭上了眼。
因为雪明夜在的关系，竟没有遭到阻扰。
将人下葬已经是黄昏，因为叶如风对来弈城抗拒一事，雪明夜决定祭拜完后就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鬼地方。
两人轮流祭拜过谭岚准备离开，城中传来一阵尖啸吸引了两人注意，雪明夜神情有些冷，在看见来弈城上方的黑气时沉默了一瞬。
“师兄，等我一会。”
今日一整天叶如风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就算如此，他还是坚定的拉住了雪明夜，“一起”
雪明夜没有拒绝，城中原本应该热闹的大街上尸身横挂，鲜血染红了锦绣罗布，灵果面食散落一地。
至于那些个怕死的民众，跑的跑走的走。
在长街尽头，一个长相怪异的怪物站在那里。
它头上生着一对角，长相如何暂时还看不清楚，身上结构类似人，却有一层黄毛覆盖，身后有一对不大的羽毛翅膀，下方接近尾椎处有一条长长的黄尾巴。
这东西似妖不似妖，身上附着的一层又是魔气，就连见多识广的雪明夜都弄不懂这到底是什么了。
那个怪物似乎嗅到了两人的气味，转过身来这才看清楚了他的正面。
它一张脸被绒毛所覆盖，有着一双红色的眼睛。
魔
雪明夜反应过来这是一只魔
可是又为何会是这幅模样？
还来不及过多深思长街尽头的妖魔就已经出手，它速度飞快，一只带着血肉的爪子直冲雪明夜门面抓来。
雪明夜避闪不及，面上面具因速度太快滑落，一旁的洗水剑从侧边冲出来架住刚韧锋利的爪子，叶如风大喊“你在发什么呆！”
其实他没有，雪明夜敛眸，将手中尚未用出的灵力收回抬手唤出一把玄色长剑与叶如风一道迎了上去。
这个怪物奇特，与两人敌对后兴奋的嚎了声，手上爪子附着了一层黑色灵力，雪明夜作为合体期，自然是能看清这妖怪的实力。
出窍
一个出窍中期的魔
按理来说这般修为在魔族都是有名的人物，怎么会在来弈城杀人？
“师兄，这只魔修为在出窍中期，你认识吗？”雪明夜如今不太了解魔族情况，直接问啥都知道的叶如风。
叶如风手中长剑刺破怪物的身体，他分心回道：“魔族有五位上了出窍期的魔将，但他们都长得像个人。”
意思就是这妖怪不是魔族魔将。
对面那只魔像是听不懂他们说话，只知道疯狂的攻击。雪明夜手中长剑不慎被抓住，火花四溅，长剑承受不住压力发出嗡鸣，僵持半响黑色长剑在那怪物利爪下被截断黑色剑刃碎了一地。
这把长剑算是不错的灵器，碎裂并不只是因为这妖魔，还有撑不住他灵力的关系。
此剑已断，雪明夜也不留恋，干脆将手中剑一扔，从空间中召出长琴。
雪白长琴带着流光，飘浮在雪明夜面前，雪白的琴羽随风飘动，雪明夜原本乌黑的长发逐渐变成雪白，再睁眼时，一双眸子和着眼睫变为了白色，雪明夜侧身躲过妖魔一爪，雪白发尾在空中扬起。
他手在弦上轻轻拨弄，“叮——”
此音一出四周寂静，清亮的琴音回荡在城池上方，叶如风手持洗水，一剑直冲妖魔脑袋削，蓝色灵力缠绕洗水剑意在空中与妖魔纠缠。
琴声悠远，音灵化为利刃割破空气朝着妖魔去。
在人耳中颇为好听的曲调在妖魔耳中刺耳极了，妖魔无法忍受，张开翅膀飞上天，身后尾巴簌然抽长朝着雪明夜扇了过去。
那只黄色的尾巴力道极重，力量不可估量，雪明夜手中弦音变幻，阻击了长尾，冽风从他头顶扫过，袭向身后。
叶如风扫了眼，见师弟没事，立马冲着妖魔而去，
妖魔怒吼一声，挥着爪子直冲雪明夜，“吼！！！”
雪明夜弹琴的手一顿，琴曲彻底变了个道，从一开始的缓慢悠远，变得危机四伏，“四”
雪明夜轻声一念，四道一模一样的透明墙体从琴音里流出并构筑。
被四方墙体包围的妖魔疯狂挠墙，想突破这墙的重围，可不管怎么挠都无法从中突破。
雪明夜低垂着眼睫看向手中长琴，每一个动作，每一步落点，都有些生涩。
琴音陡然转变，迅速而猛烈，“转”
随着一字出口，那四面包围妖魔的透明墙体飞速旋转，妖魔的爪子在墙体上刮弄，被墙体打出火花。
“吼！”妖魔耳边渗出点点鲜血。
叶如风知晓这是师弟的新招，看见妖魔没法逃后就将洗水收起站在一旁观望。
围困妖魔的墙面变为金色，雪明夜念出下一个字，
“离”
字如其意，四面墙瞬间分离，被困在中间吃了许多苦的妖魔一出去便冲向雪明夜，抬爪便想给雪明夜一爪子，巨大的力道挟着滔天的魔息。
“合”
离去的四面墙突然出现，将距离雪明夜只有一丈的妖魔困住并挤压。
和字面上的挤压不同，墙体还在缩小，朝着妖魔身体里面挤压，直至不见踪影。
“嗥！”
妖魔的惨叫声响彻来弈城，四面墙体消失，妖魔身上完好无损，它从空中掉落。
妖魔带来的魔息冲过雪明夜，头上的发冠受不住铺面而来的魔气随之碎裂，“叮”的一声落在地上。
雪白的长发滑落遮住雪明夜有些颤抖的手指，他持着长琴看向叶如风，眸中影影约约有些绿色。
此法是他从空间卷轴中看见的，使用也是第一次，却不曾想如此难以操控。
雪明夜敛眸，和人一起下去检查妖魔的尸体。
妖魔脸着地，看样子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叶如风将它翻过来，用剑拨了拨它的角，“师弟，你可知晓这是个什么东西？”
雪明夜也不清楚，将孤寒收回后观察了番，魔角、妖尾、妖身
猜测道，“妖魔之子？”
这话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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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和魔怎么可能有孩子？再说了……出窍修为，不可能吧？”叶如风怀疑。
雪明夜将妖魔衣物划开，在妖魔的脚踝处，有一个粗重的锁链，而锁链内侧刻着一个小小的族徽，静了片刻道，“叶家”
两人如今都不想提起这个名字，只是事与愿违，“你是说这东西来自叶家？”
雪明夜摇头，“具体如何，还得去过才知晓。”
绕来绕去竟然又和叶家挂上了关系，叶如风纠结片刻，还是决定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雪明夜并没有跟上叶如风的思维，此时他眼中的世界有些不一样，在叶如风身边围着许多光点，那些光点绚丽多彩，围绕着叶如风分散，它们契而不舍的想要钻入叶如风的身子，却无论如何也进不去。
他们给雪明夜的感觉很亲切，雪明夜忍不住伸手触摸。
随着他的动作，其中一小部分的光点被雪明夜吸收，剩下的一部分发现后避雪明夜如蛇蝎，一部分光点进入雪明夜身体，他身体似乎也变得不对劲起来。
“师弟，师弟？”叶如风有些担忧，摸了摸雪明夜的脉搏，被雪明夜躲开，“师兄，我没事。”
“我们……”
叶如风打断，“你好像不舒服，今日不去了，明日再去叶府。先找个地方住一晚。”
“……”他确实有些不舒服，吸收了那些光点后他脑海就有些疼，为了不让师兄担心他并未开口。
“好”
至于妖魔的尸身，两人都没有时间去管。
来弈城最中心的一条街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幸而两人运气好，在街角找到一家客栈，叶如风敲了敲门，里头人没开门，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走走走，今晚不开店！”
“一百中品灵石一晚”叶如风财大气粗，登时报数。
里头的老板觉得遇见了冤大头，将门打开一条缝，看清了叶如风的长相这才将门打开，“嘿嘿……客官请进，刚才那不是以为是那搞破坏的妖还没走嘛。”
他解释什么叶如风不感兴趣，只要能住就行了。随即扔给人两颗上品灵石。
“两间房”
雪明夜似有些累了，在窗边的桌椅处坐了下来，神情静谧的看着外面断壁残垣。
他其实并没有累，只是此刻眼前情形有些奇怪，在他的面前，有一道光似的裂缝，无数星点从里面露出。
雪明夜与它对峙相望，也不知在忌惮什么，总有一种感觉，这个东西能告诉他一个巨大的秘密，可是那个秘密的结果他无法接受。
他移开视线，转向不远处即将下落的夕阳，这个客栈实属老旧，桌椅吱嘎声透露出一种命不久矣的感觉，灰尘在夕阳下格外清晰。
天光照进窗棂，黑衣上的刺绣发着金光。
气氛静谧而沉，时间过去已久，雪明夜最终还是抬手放在了裂缝上，裂缝打开，从中露出一块镜子模样的碎片，雪明夜抬手，千般幻影从眼前一闪而过，他低眸，慢慢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