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心归处·其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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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明夜御空回到雪遥峰时已经是傍晚时分，雪翼牵着人的袖子慢慢走着，今儿在丹峰呆了一天，雪翼还是不能理解自家师尊会劝说一个弟子去符道。
江趋他前世见过，前世江趋一意孤行的修丹道，说是丹体，实际上成就还没有长孙申的亲传顾清鹤好，到最后雪翼见他时也不过才是一个三阶丹师。
师尊……或许是觉得江趋修符道有天赋吧？
心里这样想，雪翼跟着雪明夜往山上走去，天色昏暗，前路漫漫。
雪遥峰不似清静栈那般，在下山路上放置灯盏，相反，因为雪遥峰没什么人，下山路上除了石阶什么也没有。
就连这石阶也是玉清看上山无路，找人来修的。
雪遥峰止雪的屏障早已经在黄昏失效，如今下着小雪，本以为要摸黑走路的雪翼面前出现暖黄色的光，自家师尊那玉质骨节分明的手提着灯笼。
发出光亮的是一盏看起来造型普通的白织灯笼，白布上未执一字。
雪明夜从空间里拿出灯盏，暖黄色的光线让雪明夜带上了一丝暖色，害怕小徒弟冷，雪明夜再次给他贴了一张火符。
如此，在一盏孤灯的陪伴下，师徒两人往山上走去，忽而，雪明夜出声“你想修炼吗？”
雪明夜想法很简单，修炼一途艰辛，他不想小徒弟吃苦，但小徒弟灵根被毁此事定有隐情，小徒弟……应当是想自己报仇的。
初初听到这句话，雪翼一愣，而后立马在雪明夜面前跪了下来，“想的！雪翼不想做一辈子没用的废物。”
这孩子说跪就跪丝毫没有犹豫，雪明夜叹息，拍拍他的脑袋，“起来吧。”
就仿佛是随意一问，而后雪明夜没再提及这个话题。
小徒弟身子差，与其慌张的修炼不如先将底子打好，也不知混天星决可不可以修炼。
这个自从生来就带在他身上的修炼功法。
雪明夜心中荒唐的想法一闪而过。
重新回到雪遥殿，一旁的小木屋已经搭好了大半，似乎只差明日工期雪翼就有床睡了。
将小孩送去殿中睡觉，走之前雪翼熟练的拉住他，“师尊……可以和我一起睡吗？”
小雪翼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心里年龄一大把表面却装嫩道，“我……我害怕。”
那站着的人一愣，这些天雪明夜和小徒弟呆了些时日，雪明夜不喜人触碰，好歹是看在雪翼还小没有拒绝，但如今同睡一榻，早已经超出了他所料。
但他嘴里一时又说不出拒绝的话，于是便站在榻边为难。
兴许是看出了他不愿，雪翼也没有纠缠，乖乖的放下手缩进了被子。
见小孩缩进被子里，雪明夜看了会，最后还是迈步离开了。
等人离开，缩在被子里的雪翼懊恼咬唇，怎么就一下子控制不住将心底那些小心思脱口而出了呢？
等了一会，听不见声音后雪翼立马将被褥掀开，在这算得上宽大的软榻上打了个滚。
圆圆的眸子里满是羞恼。
雪翼那边如何雪明夜是不知晓的，他往玉雪湖走去。
在雪遥殿后有一山洞，洞内约莫五米深，平日里他都在此打坐，或者说……在这里闭关。
里头有一张石床，上面铺了一层绒毯，在一旁放着一盏灯，灯火隐隐绰绰，燃了不下百年。
雪明夜抬脚走进洞中，身上的寒气被隔绝在外。
到了他这般境界，睡与不睡没甚区别，不如修炼来得实在。
距离收徒仪式还有一天，天蒙蒙亮雪明夜就从入定中睁开眼。
琉璃色的眸子看上去似乎有些空洞不可视物。
清晨的玉雪湖极冷，空气里的水雾凝聚成冰在空中要坠不坠，雾蒙蒙的，给玉雪湖增加了一丝仙气。
在湖中心亭子里的一头银白鹭将脑袋埋进翅膀里睡的正香。
气温冰冷，雪明夜就像感觉不到似的，顺着湖畔往主峰而去。
至于瞬移符咒？
五里之内那可是地级符咒，当然要省着些用了。
主峰弟子可勤快得多，雪明夜到时不过卯正二刻，主峰外楼已经有许多弟子在练习挥剑了。
未惊动任何人，雪明夜隐匿身形朝着藏书阁而去。
昆仑怎么说也是个大派，其中藏书不说成千上万，上个百还是没问题的。
因此会有专门建立一座藏书阁，从外面看起来倒像是一座小塔。
藏书阁门口是个看守的老者，此时正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摇着，修为大概在出窍初期。
雪明夜当然不会大逆不道的直接闯，毕竟这怎么说也是自家师兄的地盘。
他身形显现，在老者面前递出一块透明方形玉佩，“麻烦了。”
那老头眼睛眯开一条缝，看见玉佩后很是疑惑，“？”
他顺着那玉白的手往上看，“……”
老者这下倒不坐在凳子上了，这下是直接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仙尊请。”
雪明夜不愿多说，收好玉佩往里去，去时顺嘴问了句，“老人家可知晓心法门路在几楼？”
守门老头行了一礼，“心法道法，皆在三层。”
得了答案，雪明夜也不再多问，只道：“多谢”
藏书阁秘典颇多，从楼梯口看去竟填满了整个楼层，门口老者所说不虚，雪明夜一上三层便看见许多心法，一眼望去有十几个书架，雪明夜随意拿了本翻开，此书所说似乎是关于丹田破损的修炼方法，不知不觉，竟看入了迷。
因为属于雪翼的小房子还要修建一天，为了方便弟子们上山工作，雪明夜离开时便没有在雪遥峰上设下结界。
已过辰时，离开雪遥峰的主人暂且不知自己峰上来了位客人。
黑靴落在雪上，没发出一点声响，这位客人覆一黑面，颜色略微浅淡的眸子带着薄凉，仅仅从露出的下巴来看必然俊美不凡，他身穿黑色金线外衣，衣摆与袖口的金线勾勒亭台楼阁。
就这样站在那，都有一种震慑人的威压，离巽随意避开那几个清静栈弟子后向着雪遥殿去。
雪翼起得不算早，醒时发现床头有一堆小孩玩的玩具，好奇心上来他坐在床边玩了许久，直到肚子出声，这才起身将衣物穿好往外去。
他已经习惯每日辰时见不到自家师尊的生活了，索性雪明夜还没将小徒弟忘掉，唤了白鹭将每日辰餐带来。
于是离巽到时只看见一个小萝卜头坐在石桌旁吃着饭。
他来时悄然无息，气息隐匿至极，在一旁站了会，听那半妖对着面前一只白鹭念叨，“师尊又抛下我，唉。”
他一手拖着腮，另一只手在饭菜上戳来戳去，像是有说不完的忧愁。
一旁的白鹭似乎不想搭理他，高傲的昂着脑袋站在雪地里。
似乎还咕咕叫了几声，像是嘲讽般。
“哼”雪翼哼出声，不去看它。
看清这个小家伙，离巽眼神略深，莫名将一旁的梅树枝掰断。
听到响动，雪翼抬头，撞进了一双有些深邃的眸中，那双眼中冰寒一片。雪翼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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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在生死边缘徘徊，很是清晰的看见那男人眼中杀意闪过，而后消失。
小雪翼浑身紧绷，若是原型，此时恐怕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一旁的银白鹭自然也看见了这个男人，它惊叫一声，扇动翅膀飞上了天，在雪翼周身落了一地羽毛。
两人相视无言，离巽看了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被震慑在原地的雪翼眼神颤动，半响才回过神，他眸色变幻，看着人离去的方向“这人到底是谁……”
为何我上一世从未见过？
或许是有些歉疚，也可能是雪明夜的命令。银白鹭小心的往下飞，其中不乏夹杂着几声担忧的叫声。
要说怎么听出担忧，雪翼都觉得自己幻听了。
“我没事！”雪翼招了招手，继续扒拉自己手里的青菜。
“咕，咕咕咕！”银白鹭在人一旁停下，收起翅膀观察雪翼。
雪翼自然听不懂它在叫什么，也就随它去了。
他一边扒拉手中饭，一边思索，照以往，雪遥峰禁制是雪明夜亲手所下，除了他本人，也就持有玉牌可在雪遥峰上进出，说明刚才那人是师尊的朋友？
既然是朋友，为何会对他有杀意？为何他前世从未见过此人？
这些问题，雪翼终是得不到回答。
此时主峰昆仑殿
夜予城已经辰练好，额上带着薄汗，见自己师尊企图离开，连忙将今日事务掏出，“宗主，这是昨日各城村送来的事务。”
溜走未遂的玉清叹气，最后认命的坐在凳子上，“我本想着今日天气不错，去雪遥峰看看阿雪，哪知道你给我准备这么个惊喜。”
夜予城没话说，沉默的站在玉清身后。
“后日的收徒仪式可准备好了？”玉清想着后日雪明夜收徒之事，问了句。
身后人抱拳行礼，“禀师尊，已准备妥当。”
“如此，便……”
“玉清”这道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仔细听来却又有些撩人的沉冷。
玉清还未说完的话被打断，听见这声音脸色噌的冷了下来。
随后吩咐，“予城你先出去。”
夜予城仿佛习惯了似的，给来人行了个礼便往后退去。
“你来做什么？”与平日里的温和有礼不同，玉清皱着眉头，对于面前之人非常不喜。
面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从雪遥峰离开的离巽。
谈及这个，离巽身上气息陡然变得冷戾，“雪遥峰那个半妖是你找来的？”
或许是感受到了煞气，玉清没有管他话语里的信息，冷声呵斥：“我昆仑殿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呵”离巽唇边露出一丝冷笑，似是不屑，却依然却将自己气息敛起。
“你是说阿雪收的徒弟是半妖？”玉清眉头自从这人来了过后就没松开过。
人妖两族关系一直不好，更别说这种人妖血脉，更是被两族所厌恶。
人族认为妖族之血是肮脏的，以此厌恶不已。而妖族却认为人卑鄙丑陋，他们的血也定和人一样。
所以半妖不管是在人族还是妖族都讨不到好。
其实还有一特别原因，半妖不仅继承了人族血脉，还有妖族的天赋。因为天赋过高，被两边同时排挤罢了。
人妖两族对此事心照不宣
从一开始的惊讶后，玉清冷静应答，“此事我自会去查，不劳你费心。”
离巽不再多说，浅色眸子扫过，似是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
江趋他前世见过，前世江趋一意孤行的修丹道，说是丹体，实际上成就还没有长孙申的亲传顾清鹤好，到最后雪翼见他时也不过才是一个三阶丹师。
师尊……或许是觉得江趋修符道有天赋吧？
心里这样想，雪翼跟着雪明夜往山上走去，天色昏暗，前路漫漫。
雪遥峰不似清静栈那般，在下山路上放置灯盏，相反，因为雪遥峰没什么人，下山路上除了石阶什么也没有。
就连这石阶也是玉清看上山无路，找人来修的。
雪遥峰止雪的屏障早已经在黄昏失效，如今下着小雪，本以为要摸黑走路的雪翼面前出现暖黄色的光，自家师尊那玉质骨节分明的手提着灯笼。
发出光亮的是一盏看起来造型普通的白织灯笼，白布上未执一字。
雪明夜从空间里拿出灯盏，暖黄色的光线让雪明夜带上了一丝暖色，害怕小徒弟冷，雪明夜再次给他贴了一张火符。
如此，在一盏孤灯的陪伴下，师徒两人往山上走去，忽而，雪明夜出声“你想修炼吗？”
雪明夜想法很简单，修炼一途艰辛，他不想小徒弟吃苦，但小徒弟灵根被毁此事定有隐情，小徒弟……应当是想自己报仇的。
初初听到这句话，雪翼一愣，而后立马在雪明夜面前跪了下来，“想的！雪翼不想做一辈子没用的废物。”
这孩子说跪就跪丝毫没有犹豫，雪明夜叹息，拍拍他的脑袋，“起来吧。”
就仿佛是随意一问，而后雪明夜没再提及这个话题。
小徒弟身子差，与其慌张的修炼不如先将底子打好，也不知混天星决可不可以修炼。
这个自从生来就带在他身上的修炼功法。
雪明夜心中荒唐的想法一闪而过。
重新回到雪遥殿，一旁的小木屋已经搭好了大半，似乎只差明日工期雪翼就有床睡了。
将小孩送去殿中睡觉，走之前雪翼熟练的拉住他，“师尊……可以和我一起睡吗？”
小雪翼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心里年龄一大把表面却装嫩道，“我……我害怕。”
那站着的人一愣，这些天雪明夜和小徒弟呆了些时日，雪明夜不喜人触碰，好歹是看在雪翼还小没有拒绝，但如今同睡一榻，早已经超出了他所料。
但他嘴里一时又说不出拒绝的话，于是便站在榻边为难。
兴许是看出了他不愿，雪翼也没有纠缠，乖乖的放下手缩进了被子。
见小孩缩进被子里，雪明夜看了会，最后还是迈步离开了。
等人离开，缩在被子里的雪翼懊恼咬唇，怎么就一下子控制不住将心底那些小心思脱口而出了呢？
等了一会，听不见声音后雪翼立马将被褥掀开，在这算得上宽大的软榻上打了个滚。
圆圆的眸子里满是羞恼。
雪翼那边如何雪明夜是不知晓的，他往玉雪湖走去。
在雪遥殿后有一山洞，洞内约莫五米深，平日里他都在此打坐，或者说……在这里闭关。
里头有一张石床，上面铺了一层绒毯，在一旁放着一盏灯，灯火隐隐绰绰，燃了不下百年。
雪明夜抬脚走进洞中，身上的寒气被隔绝在外。
到了他这般境界，睡与不睡没甚区别，不如修炼来得实在。
距离收徒仪式还有一天，天蒙蒙亮雪明夜就从入定中睁开眼。
琉璃色的眸子看上去似乎有些空洞不可视物。
清晨的玉雪湖极冷，空气里的水雾凝聚成冰在空中要坠不坠，雾蒙蒙的，给玉雪湖增加了一丝仙气。
在湖中心亭子里的一头银白鹭将脑袋埋进翅膀里睡的正香。
气温冰冷，雪明夜就像感觉不到似的，顺着湖畔往主峰而去。
至于瞬移符咒？
五里之内那可是地级符咒，当然要省着些用了。
主峰弟子可勤快得多，雪明夜到时不过卯正二刻，主峰外楼已经有许多弟子在练习挥剑了。
未惊动任何人，雪明夜隐匿身形朝着藏书阁而去。
昆仑怎么说也是个大派，其中藏书不说成千上万，上个百还是没问题的。
因此会有专门建立一座藏书阁，从外面看起来倒像是一座小塔。
藏书阁门口是个看守的老者，此时正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摇着，修为大概在出窍初期。
雪明夜当然不会大逆不道的直接闯，毕竟这怎么说也是自家师兄的地盘。
他身形显现，在老者面前递出一块透明方形玉佩，“麻烦了。”
那老头眼睛眯开一条缝，看见玉佩后很是疑惑，“？”
他顺着那玉白的手往上看，“……”
老者这下倒不坐在凳子上了，这下是直接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仙尊请。”
雪明夜不愿多说，收好玉佩往里去，去时顺嘴问了句，“老人家可知晓心法门路在几楼？”
守门老头行了一礼，“心法道法，皆在三层。”
得了答案，雪明夜也不再多问，只道：“多谢”
藏书阁秘典颇多，从楼梯口看去竟填满了整个楼层，门口老者所说不虚，雪明夜一上三层便看见许多心法，一眼望去有十几个书架，雪明夜随意拿了本翻开，此书所说似乎是关于丹田破损的修炼方法，不知不觉，竟看入了迷。
因为属于雪翼的小房子还要修建一天，为了方便弟子们上山工作，雪明夜离开时便没有在雪遥峰上设下结界。
已过辰时，离开雪遥峰的主人暂且不知自己峰上来了位客人。
黑靴落在雪上，没发出一点声响，这位客人覆一黑面，颜色略微浅淡的眸子带着薄凉，仅仅从露出的下巴来看必然俊美不凡，他身穿黑色金线外衣，衣摆与袖口的金线勾勒亭台楼阁。
就这样站在那，都有一种震慑人的威压，离巽随意避开那几个清静栈弟子后向着雪遥殿去。
雪翼起得不算早，醒时发现床头有一堆小孩玩的玩具，好奇心上来他坐在床边玩了许久，直到肚子出声，这才起身将衣物穿好往外去。
他已经习惯每日辰时见不到自家师尊的生活了，索性雪明夜还没将小徒弟忘掉，唤了白鹭将每日辰餐带来。
于是离巽到时只看见一个小萝卜头坐在石桌旁吃着饭。
他来时悄然无息，气息隐匿至极，在一旁站了会，听那半妖对着面前一只白鹭念叨，“师尊又抛下我，唉。”
他一手拖着腮，另一只手在饭菜上戳来戳去，像是有说不完的忧愁。
一旁的白鹭似乎不想搭理他，高傲的昂着脑袋站在雪地里。
似乎还咕咕叫了几声，像是嘲讽般。
“哼”雪翼哼出声，不去看它。
看清这个小家伙，离巽眼神略深，莫名将一旁的梅树枝掰断。
听到响动，雪翼抬头，撞进了一双有些深邃的眸中，那双眼中冰寒一片。雪翼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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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翼浑身紧绷，若是原型，此时恐怕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一旁的银白鹭自然也看见了这个男人，它惊叫一声，扇动翅膀飞上了天，在雪翼周身落了一地羽毛。
两人相视无言，离巽看了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被震慑在原地的雪翼眼神颤动，半响才回过神，他眸色变幻，看着人离去的方向“这人到底是谁……”
为何我上一世从未见过？
或许是有些歉疚，也可能是雪明夜的命令。银白鹭小心的往下飞，其中不乏夹杂着几声担忧的叫声。
要说怎么听出担忧，雪翼都觉得自己幻听了。
“我没事！”雪翼招了招手，继续扒拉自己手里的青菜。
“咕，咕咕咕！”银白鹭在人一旁停下，收起翅膀观察雪翼。
雪翼自然听不懂它在叫什么，也就随它去了。
他一边扒拉手中饭，一边思索，照以往，雪遥峰禁制是雪明夜亲手所下，除了他本人，也就持有玉牌可在雪遥峰上进出，说明刚才那人是师尊的朋友？
既然是朋友，为何会对他有杀意？为何他前世从未见过此人？
这些问题，雪翼终是得不到回答。
此时主峰昆仑殿
夜予城已经辰练好，额上带着薄汗，见自己师尊企图离开，连忙将今日事务掏出，“宗主，这是昨日各城村送来的事务。”
溜走未遂的玉清叹气，最后认命的坐在凳子上，“我本想着今日天气不错，去雪遥峰看看阿雪，哪知道你给我准备这么个惊喜。”
夜予城没话说，沉默的站在玉清身后。
“后日的收徒仪式可准备好了？”玉清想着后日雪明夜收徒之事，问了句。
身后人抱拳行礼，“禀师尊，已准备妥当。”
“如此，便……”
“玉清”这道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仔细听来却又有些撩人的沉冷。
玉清还未说完的话被打断，听见这声音脸色噌的冷了下来。
随后吩咐，“予城你先出去。”
夜予城仿佛习惯了似的，给来人行了个礼便往后退去。
“你来做什么？”与平日里的温和有礼不同，玉清皱着眉头，对于面前之人非常不喜。
面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从雪遥峰离开的离巽。
谈及这个，离巽身上气息陡然变得冷戾，“雪遥峰那个半妖是你找来的？”
或许是感受到了煞气，玉清没有管他话语里的信息，冷声呵斥：“我昆仑殿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呵”离巽唇边露出一丝冷笑，似是不屑，却依然却将自己气息敛起。
“你是说阿雪收的徒弟是半妖？”玉清眉头自从这人来了过后就没松开过。
人妖两族关系一直不好，更别说这种人妖血脉，更是被两族所厌恶。
人族认为妖族之血是肮脏的，以此厌恶不已。而妖族却认为人卑鄙丑陋，他们的血也定和人一样。
所以半妖不管是在人族还是妖族都讨不到好。
其实还有一特别原因，半妖不仅继承了人族血脉，还有妖族的天赋。因为天赋过高，被两边同时排挤罢了。
人妖两族对此事心照不宣
从一开始的惊讶后，玉清冷静应答，“此事我自会去查，不劳你费心。”
离巽不再多说，浅色眸子扫过，似是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