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喜欢你的成绩微缈
12. 大度vs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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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七点钟还差一分钟，暮色已沉。
隔壁高二教学楼没有人，灯不亮，透过窗看过去，只能瞧见一团黑。
校园的路灯似乎也有些年头，不大亮，照着景物些许朦胧感。
玻璃窗映着少年嘻笑打闹的影子。
班主任没来，也没有班干部管纪律，一群外向的同学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三百六十度，短短几分钟已经和周围人打得火热。
班上嘻哈的笑声不间断。
李悠然和宋远航在隔壁组，两人一前一后的坐着，好似也聊得热火朝天。
陈思意没想明白，一顿烧烤，怎么就能把他们烧出这么坚固的友谊火苗来。
反观自己。
跟梁嘉珩是没一句话能聊的。
不仅如此，好像看彼此一眼都觉得全身不适。
无聊至极，她拿着本数学资料出来写。第一道题目是图像变换题，题目挺长的。
她无声的念了念：
已知定义在区间［0，4］上的函数y＝f（x）的图像如图所示——
陈思意往下瞥一眼图像，一个在数轴倒立的山，她沉默：“……”
挺好的，第一道题就不会。
她两眼一翻，把资料重重合上，之后跟丢垃圾一样把它扔进抽屉，转头翻了本英语资料出来做。
同桌孟俞和梁嘉珩高一关系应该不错，陈思意耳边全是他们的聊天内容。
孟俞：“梁嘉珩，暑假过得怎么样呀，是不是又偷偷恶补学习啦，我看你Q.Q一直没在线。”
陈思意竖起个耳朵来。
这两人关系这么好吗。
这么冷门的联系方式都有？
梁嘉珩长腿勾到陈思意凳子的横梁上，笔尖在纸上写着一道物理计算题，神色冷淡，眼皮都懒得掀起来：“一般，在机构补语文。”
孟俞露出惊讶的神色，追问着：“一个月都待那里吗？”
“嗯。”梁嘉珩应了声。
想不到他放着好好的暑假不要，跑去学习，孟俞替他惋惜：“那你过得一定不快乐，一直处于备战的高压状态。”
“也没有，我很快乐。”
陈思意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走神之后，笔尖在纸上划了条长线。
她眨了眨眼睛，很快把纸张上的A选项改成B，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看题。
即使如此，她脑子不可控制的想，他有点装。
他那时候看起来明明不太开心。
孟俞还在问：“补习怎么会快乐？梁嘉珩，你又在故作轻松。”
草稿纸写满，他翻一页继续写，好笑的反问：“补习怎么就不能快乐，我每天过得都很精彩。”
“你这心态真是过分好。”孟俞自愧不如，又打探着，“大学你想考哪里呀，留在本地吗？”
梁嘉珩：“宁市。”
啪嗒——
一支笔飞到地上，转了个圈落在他的脚下。
梁嘉珩停下笔，静了两秒，不明所以的抬眸看陈思意。
她回过身来，一脸局促不安，面色难看得就跟刚刚塞进嘴一大堆黄连一样，好似想说什么，又隐忍下来。
梁嘉珩愣了下，弯腰帮她把笔捡起来，递给她：“你好像很激动。”
“有一点。”陈思意紧张的接过笔，又唯唯诺诺的道了声，“谢谢。”
大爷的，他怎么也要考宁市。
高中没完没了，大学接着了？
范修文看政治书看得起劲，余光瞥见陈思意回头，他跟见了黄金一样眼里冒光：“思意，你暑假呢，过得怎么样？”
陈思意转身转一半，停顿住，慢悠悠的回着：“一般，补习挺痛苦的。”
“哦哦，那确实是。”范修文非常赞同她的话，好似有个问题憋着挺久的，他问，“我加你微信，你为什么不同意呀。”
陈思意瞅了眼梁嘉珩。
梁嘉珩垂着眼帘在做物理题，表现出一副对这个问题没有半点感兴趣的样子。
察觉到陈思意又在看他，梁嘉珩觉得她那股试探的味儿迎面飘来，他语气极其无语：“怎么又看我。”
看吧，他在吃醋，这不耐烦的语气真唬人，陈思意目光移动，跟范修文胡说八道：“我没看见。”
“……”范修文紧闭嘴巴，他还能说什么，我信你祖宗坟冒黑烟啊，“我能理解的，最后一年我们都应该以学习为主，努力上进做个三好青年，我们毕业后再发展。”
陈思意：“……？”
谁跟你毕业后啊。
孟俞像是吃了个大瓜，嘴巴张得仿佛能塞西瓜，冒出两个字：“你们——”
陈思意又瞥了眼装得无动于衷的梁嘉珩，郑重的跟孟俞解释：“我们是同学。”
觉得没有信服力，她又强调一遍：“如有任何不正当关系，我高考考零蛋。”
梁嘉珩这才抬起头。
啧，发誓发得跟祺贵人告发甄嬛私通一样坚定。
倒也不必在他面前自证，无人在意。
孟俞拖长音调“哦”了声。
不说话代表了然。
梁嘉珩听出点八卦意思来，他饶有兴趣的来回扫范修文和陈思意。
盖棺定论——
他同桌，喜欢他前桌呢。
陈思意瞅见他笑得阴森，觉得汗毛耸立，脑海里不自觉的回放李悠然的话。
--他们会打起来吧。
--蒜头男那一拳下来。
--梁嘉珩不得挂彩一个月？
陈思意在想。
你别笑了成吗。
有点瘆人。
范修文全然没注意到这种微妙的变化，他屈肘向陈思意展示他那肱二头肌，洋洋得意着：“厉害吧，暑假一个月练出来的，你仔细看看，有没有觉得我最近变得很壮实，但又瘦了，上学期我体重有一百四的，我只用一个月就瘦到一百二，实在是不容易。”
他这脸上就跟自动跳着的弹幕一样，满当当的四个字：快夸夸我。
把她整无语住。
陈思意难为情。
有一瞬间她想摇着范修文的肩膀怒吼，你能别说了吗，你同桌很快就要杀人了！！
一瞬之后，她生硬的回两个字：“很好。”
“……”
感受到她情绪不高涨，范修文挠挠头，换了个话题：“你说你数学成绩不大好，我上学期就怒补数学，终于在期末考到一百三，你教我语文，我教你数学，我们一起进步吧。”
陈思意：“……”
他都这么厉害了，还需要她教吗。
再怒补一下，高考考七百五易如反掌。
范修文喋喋不休，最后又灵魂发问：“思意，你怎么不说话。”
陈思意忍无可忍，她一本正经的提醒着：“你收敛一点，一直跟我讲话，你同桌会不开心的。”
被点名的梁嘉珩愣了愣，身子往后一仰，背靠椅子，心情很好的笑着：“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挺开心的。”
要追就追吧，快点追上。
越快越好，别让她总是惦记他。
范修文摸不着头脑。
“对啊，跟我同桌有什么关系。”
陈思意：“……？”
就说，你俩癫了吧。
她认真的打量梁嘉珩，瞅见他悠然自得的转着笔，嘴角那一抹浅笑好似压不住。
再仔细一瞧，他眼神莫名有股坚定，又好像如鱼得水。
他这是什么奇葩情绪。
装出来的吧。
语文里说过，抒情是很重要的表达方法。
他一定是在营造自己大度的人设。
陈思意无语透顶，照着他本意给他颁发一个胜过诺贝尔奖项的头衔：“大度哥，你真了不起。”
在梁嘉珩懵逼时，她又冷冷的瞥一眼范修文：“不学习的时候就多跟你同桌学学隐忍克制吧，他快要牛出国际去了。”
“……？”
梁嘉珩觉得莫名其妙。
范修文脑袋也有个大大的问号，转过头和梁嘉珩大眼瞪小眼。
范修文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班上突然安静下来。
上学时，大概最恐怖的事就是热闹喧嚣的教室，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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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寂寥无声。
觉得自己没有演戏天赋的，在这一刻都突变成演技派，个个闻着味儿低头就开始装。
陈思意扭头朝窗外瞄一眼，乌漆麻黑的走廊里有个影子走过，慢慢的挪到教室门口站着。
这人应该是他们班的班主任胡智，一个传闻中很厉害的数学男老师。
开学前，陈思意有听过他的大名，上一届高三理科尖子班的班主任。
据说那一个班在他的带领下，高考出分后，学霸稳步飞，学渣逆袭跑，还有几匹黑马一飞冲天。
就是听说人严格了点。
瞧瞧，那一张像刀工磨过的凌厉瘦脸，不言苟笑的时候真没一点看起来是平易近人的。
他双手背在身后，光是站在门口，那双犀利的眼睛扫过来，仿佛没有人能跟他对视几秒。
怂咯。
班上安静下来，陈思意全心投入做题。
胡智走进班级，抬头瞅了眼空调说：“下节课把空调关掉，开一下窗通通风。”
说完后，他把文件放在讲台上，在里头抽出一张纸，扫一眼全班：“开学第一天，新班级，点名熟悉一下，念到名字的应一声。”
这个流程挺让人熟悉的，因为每一年开学都这样。
点完名后，就是竞选班干部，再然后就是班长学委带头去领教材，正式进入备战状态。
陈思意觉得挺无聊的。
她没竞选任何职位，一晚上就看他们竞选时谁画的饼大。
最后一节晚自修，所有的流程走完，胡智开始进入正题。
他从盒上抽一根全新的粉笔，转身背着大家在黑板上洋洋洒洒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是你们班的新班主任，胡智。我上一年也是带高三的，所以我这也算重操旧业。你们上学期的期末成绩我都有保留着，并且认真分析过，所以对你们的情况也有基本的了解。”
“踏入这间教室，也许有些同学因为一直以来的好成绩自信满满，这是好事，希望大家保持心态，但也请你们别忘了要戒骄戒傲，沉稳踏实。自然而然，有些同学因为成绩平平，没有达到自己心中理想而忧愁万分。”
“我想说，过去考得怎么样不重要，新的学期意味着新的开始，距离高考还有三百零七天，在这三百天里，所有人都有无限的潜力，我们仍然可以在结果到来之前，去和世界对抗。困住自己前进的，是你们自己在心里铸成的高墙。路在脚下，你们的机会还有很多。”
“你们要把自己当成弹簧，使出足够恰当的力砸中自己的目标，但也切记别用力过猛，让自己失去韧性。我不仅是你们的班主任，也是你们的伙伴，这一年我会一直在这里，有任何问题，不管是学习上，还是心理上的，都可以来找我，希望我们一起共勉，一起成长。”
胡智把话说完，班上响起一阵整齐的掌声。
陈思意被吓一跳，懵懵的抬起头。
大概是出于尊重胡智浪费口水说那么多的毒鸡汤，她也鼓了两下掌。
胡智摆摆手示意停下来：“后天开学摸底考，留着点鼓掌的时间去备考吧，虽然要紧张，但也不能过于紧张，摸底考排名不公布，大家尽力考，主要是让各科老师了解一下你们，好调整授课方式，所以禁止互相抄。”
话说完，底下一阵哀嚎声。
孟俞歪头凑过来，注意力全在胡智任课上：“你说他怎么是教数学的，我数学一般，听说他很严格，我怕他把我请进办公室。”
“你这怕什么，我这种才应该怕，我有预感，考完他一定叫我。”陈思意耷拉着脑袋，仿佛看透生死，有点蔫蔫的，“数学，该死。”
她的声音不是很大，但足以让梁嘉珩听清楚，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她。
陈思意好似拿着根笔在泄愤的划着草稿纸，手肘一来一回，连带着马尾在他眼前晃了几下。
看了一会儿，梁嘉珩垂下眼帘，在桌面上翻出语文答案，然后拿起红笔。
他视线在两本资料上来回瞅几眼，最后心如止水的在选择题上打了几个大大的叉。
他想：
——语文，该死。
隔壁高二教学楼没有人，灯不亮，透过窗看过去，只能瞧见一团黑。
校园的路灯似乎也有些年头，不大亮，照着景物些许朦胧感。
玻璃窗映着少年嘻笑打闹的影子。
班主任没来，也没有班干部管纪律，一群外向的同学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三百六十度，短短几分钟已经和周围人打得火热。
班上嘻哈的笑声不间断。
李悠然和宋远航在隔壁组，两人一前一后的坐着，好似也聊得热火朝天。
陈思意没想明白，一顿烧烤，怎么就能把他们烧出这么坚固的友谊火苗来。
反观自己。
跟梁嘉珩是没一句话能聊的。
不仅如此，好像看彼此一眼都觉得全身不适。
无聊至极，她拿着本数学资料出来写。第一道题目是图像变换题，题目挺长的。
她无声的念了念：
已知定义在区间［0，4］上的函数y＝f（x）的图像如图所示——
陈思意往下瞥一眼图像，一个在数轴倒立的山，她沉默：“……”
挺好的，第一道题就不会。
她两眼一翻，把资料重重合上，之后跟丢垃圾一样把它扔进抽屉，转头翻了本英语资料出来做。
同桌孟俞和梁嘉珩高一关系应该不错，陈思意耳边全是他们的聊天内容。
孟俞：“梁嘉珩，暑假过得怎么样呀，是不是又偷偷恶补学习啦，我看你Q.Q一直没在线。”
陈思意竖起个耳朵来。
这两人关系这么好吗。
这么冷门的联系方式都有？
梁嘉珩长腿勾到陈思意凳子的横梁上，笔尖在纸上写着一道物理计算题，神色冷淡，眼皮都懒得掀起来：“一般，在机构补语文。”
孟俞露出惊讶的神色，追问着：“一个月都待那里吗？”
“嗯。”梁嘉珩应了声。
想不到他放着好好的暑假不要，跑去学习，孟俞替他惋惜：“那你过得一定不快乐，一直处于备战的高压状态。”
“也没有，我很快乐。”
陈思意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走神之后，笔尖在纸上划了条长线。
她眨了眨眼睛，很快把纸张上的A选项改成B，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看题。
即使如此，她脑子不可控制的想，他有点装。
他那时候看起来明明不太开心。
孟俞还在问：“补习怎么会快乐？梁嘉珩，你又在故作轻松。”
草稿纸写满，他翻一页继续写，好笑的反问：“补习怎么就不能快乐，我每天过得都很精彩。”
“你这心态真是过分好。”孟俞自愧不如，又打探着，“大学你想考哪里呀，留在本地吗？”
梁嘉珩：“宁市。”
啪嗒——
一支笔飞到地上，转了个圈落在他的脚下。
梁嘉珩停下笔，静了两秒，不明所以的抬眸看陈思意。
她回过身来，一脸局促不安，面色难看得就跟刚刚塞进嘴一大堆黄连一样，好似想说什么，又隐忍下来。
梁嘉珩愣了下，弯腰帮她把笔捡起来，递给她：“你好像很激动。”
“有一点。”陈思意紧张的接过笔，又唯唯诺诺的道了声，“谢谢。”
大爷的，他怎么也要考宁市。
高中没完没了，大学接着了？
范修文看政治书看得起劲，余光瞥见陈思意回头，他跟见了黄金一样眼里冒光：“思意，你暑假呢，过得怎么样？”
陈思意转身转一半，停顿住，慢悠悠的回着：“一般，补习挺痛苦的。”
“哦哦，那确实是。”范修文非常赞同她的话，好似有个问题憋着挺久的，他问，“我加你微信，你为什么不同意呀。”
陈思意瞅了眼梁嘉珩。
梁嘉珩垂着眼帘在做物理题，表现出一副对这个问题没有半点感兴趣的样子。
察觉到陈思意又在看他，梁嘉珩觉得她那股试探的味儿迎面飘来，他语气极其无语：“怎么又看我。”
看吧，他在吃醋，这不耐烦的语气真唬人，陈思意目光移动，跟范修文胡说八道：“我没看见。”
“……”范修文紧闭嘴巴，他还能说什么，我信你祖宗坟冒黑烟啊，“我能理解的，最后一年我们都应该以学习为主，努力上进做个三好青年，我们毕业后再发展。”
陈思意：“……？”
谁跟你毕业后啊。
孟俞像是吃了个大瓜，嘴巴张得仿佛能塞西瓜，冒出两个字：“你们——”
陈思意又瞥了眼装得无动于衷的梁嘉珩，郑重的跟孟俞解释：“我们是同学。”
觉得没有信服力，她又强调一遍：“如有任何不正当关系，我高考考零蛋。”
梁嘉珩这才抬起头。
啧，发誓发得跟祺贵人告发甄嬛私通一样坚定。
倒也不必在他面前自证，无人在意。
孟俞拖长音调“哦”了声。
不说话代表了然。
梁嘉珩听出点八卦意思来，他饶有兴趣的来回扫范修文和陈思意。
盖棺定论——
他同桌，喜欢他前桌呢。
陈思意瞅见他笑得阴森，觉得汗毛耸立，脑海里不自觉的回放李悠然的话。
--他们会打起来吧。
--蒜头男那一拳下来。
--梁嘉珩不得挂彩一个月？
陈思意在想。
你别笑了成吗。
有点瘆人。
范修文全然没注意到这种微妙的变化，他屈肘向陈思意展示他那肱二头肌，洋洋得意着：“厉害吧，暑假一个月练出来的，你仔细看看，有没有觉得我最近变得很壮实，但又瘦了，上学期我体重有一百四的，我只用一个月就瘦到一百二，实在是不容易。”
他这脸上就跟自动跳着的弹幕一样，满当当的四个字：快夸夸我。
把她整无语住。
陈思意难为情。
有一瞬间她想摇着范修文的肩膀怒吼，你能别说了吗，你同桌很快就要杀人了！！
一瞬之后，她生硬的回两个字：“很好。”
“……”
感受到她情绪不高涨，范修文挠挠头，换了个话题：“你说你数学成绩不大好，我上学期就怒补数学，终于在期末考到一百三，你教我语文，我教你数学，我们一起进步吧。”
陈思意：“……”
他都这么厉害了，还需要她教吗。
再怒补一下，高考考七百五易如反掌。
范修文喋喋不休，最后又灵魂发问：“思意，你怎么不说话。”
陈思意忍无可忍，她一本正经的提醒着：“你收敛一点，一直跟我讲话，你同桌会不开心的。”
被点名的梁嘉珩愣了愣，身子往后一仰，背靠椅子，心情很好的笑着：“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挺开心的。”
要追就追吧，快点追上。
越快越好，别让她总是惦记他。
范修文摸不着头脑。
“对啊，跟我同桌有什么关系。”
陈思意：“……？”
就说，你俩癫了吧。
她认真的打量梁嘉珩，瞅见他悠然自得的转着笔，嘴角那一抹浅笑好似压不住。
再仔细一瞧，他眼神莫名有股坚定，又好像如鱼得水。
他这是什么奇葩情绪。
装出来的吧。
语文里说过，抒情是很重要的表达方法。
他一定是在营造自己大度的人设。
陈思意无语透顶，照着他本意给他颁发一个胜过诺贝尔奖项的头衔：“大度哥，你真了不起。”
在梁嘉珩懵逼时，她又冷冷的瞥一眼范修文：“不学习的时候就多跟你同桌学学隐忍克制吧，他快要牛出国际去了。”
“……？”
梁嘉珩觉得莫名其妙。
范修文脑袋也有个大大的问号，转过头和梁嘉珩大眼瞪小眼。
范修文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班上突然安静下来。
上学时，大概最恐怖的事就是热闹喧嚣的教室，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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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没有演戏天赋的，在这一刻都突变成演技派，个个闻着味儿低头就开始装。
陈思意扭头朝窗外瞄一眼，乌漆麻黑的走廊里有个影子走过，慢慢的挪到教室门口站着。
这人应该是他们班的班主任胡智，一个传闻中很厉害的数学男老师。
开学前，陈思意有听过他的大名，上一届高三理科尖子班的班主任。
据说那一个班在他的带领下，高考出分后，学霸稳步飞，学渣逆袭跑，还有几匹黑马一飞冲天。
就是听说人严格了点。
瞧瞧，那一张像刀工磨过的凌厉瘦脸，不言苟笑的时候真没一点看起来是平易近人的。
他双手背在身后，光是站在门口，那双犀利的眼睛扫过来，仿佛没有人能跟他对视几秒。
怂咯。
班上安静下来，陈思意全心投入做题。
胡智走进班级，抬头瞅了眼空调说：“下节课把空调关掉，开一下窗通通风。”
说完后，他把文件放在讲台上，在里头抽出一张纸，扫一眼全班：“开学第一天，新班级，点名熟悉一下，念到名字的应一声。”
这个流程挺让人熟悉的，因为每一年开学都这样。
点完名后，就是竞选班干部，再然后就是班长学委带头去领教材，正式进入备战状态。
陈思意觉得挺无聊的。
她没竞选任何职位，一晚上就看他们竞选时谁画的饼大。
最后一节晚自修，所有的流程走完，胡智开始进入正题。
他从盒上抽一根全新的粉笔，转身背着大家在黑板上洋洋洒洒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是你们班的新班主任，胡智。我上一年也是带高三的，所以我这也算重操旧业。你们上学期的期末成绩我都有保留着，并且认真分析过，所以对你们的情况也有基本的了解。”
“踏入这间教室，也许有些同学因为一直以来的好成绩自信满满，这是好事，希望大家保持心态，但也请你们别忘了要戒骄戒傲，沉稳踏实。自然而然，有些同学因为成绩平平，没有达到自己心中理想而忧愁万分。”
“我想说，过去考得怎么样不重要，新的学期意味着新的开始，距离高考还有三百零七天，在这三百天里，所有人都有无限的潜力，我们仍然可以在结果到来之前，去和世界对抗。困住自己前进的，是你们自己在心里铸成的高墙。路在脚下，你们的机会还有很多。”
“你们要把自己当成弹簧，使出足够恰当的力砸中自己的目标，但也切记别用力过猛，让自己失去韧性。我不仅是你们的班主任，也是你们的伙伴，这一年我会一直在这里，有任何问题，不管是学习上，还是心理上的，都可以来找我，希望我们一起共勉，一起成长。”
胡智把话说完，班上响起一阵整齐的掌声。
陈思意被吓一跳，懵懵的抬起头。
大概是出于尊重胡智浪费口水说那么多的毒鸡汤，她也鼓了两下掌。
胡智摆摆手示意停下来：“后天开学摸底考，留着点鼓掌的时间去备考吧，虽然要紧张，但也不能过于紧张，摸底考排名不公布，大家尽力考，主要是让各科老师了解一下你们，好调整授课方式，所以禁止互相抄。”
话说完，底下一阵哀嚎声。
孟俞歪头凑过来，注意力全在胡智任课上：“你说他怎么是教数学的，我数学一般，听说他很严格，我怕他把我请进办公室。”
“你这怕什么，我这种才应该怕，我有预感，考完他一定叫我。”陈思意耷拉着脑袋，仿佛看透生死，有点蔫蔫的，“数学，该死。”
她的声音不是很大，但足以让梁嘉珩听清楚，他下意识的抬头看她。
陈思意好似拿着根笔在泄愤的划着草稿纸，手肘一来一回，连带着马尾在他眼前晃了几下。
看了一会儿，梁嘉珩垂下眼帘，在桌面上翻出语文答案，然后拿起红笔。
他视线在两本资料上来回瞅几眼，最后心如止水的在选择题上打了几个大大的叉。
他想：
——语文，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