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在藏什么?

    再次醒来,眼前是陌生的地方,鼻尖弥漫着消毒水和淡淡的桂花味。


    他歪头,脸颊好像被什么轻轻划过,像羽毛一样扰动他的心尖。


    面前是苏卿晚樱红的小嘴,带着桂花的香味呼吸,浅浅的喷在他的鼻尖。


    此时的他正窝在沈卿晚的怀中,两人面对着面。


    沈九歌闭上眼,催眠自己。


    做梦的,这是做梦。


    他定是被腺体手术疼晕,出现幻觉了。


    不但梦到苏卿晚救他,还梦到自己躺人家床上。


    这样的梦,真是不真实。


    但是他不想醒来。


    因为他知道,现实有多残酷。


    他不想面对,也没有勇气面对。


    一想到以后他可能会被沈家当做棋子到处换取利益,他就难过得喘不上气。


    沈九歌想不通,为什么同样是妈妈的孩子,妈妈会那么憎恨他。


    他忘不了妈妈看他那厌恶的眼神。


    仿佛他是什么病菌一样。


    沈九歌不由得蜷缩身体,想把自己全都藏进黑暗中。


    迷迷糊糊中,他又睡了很久。


    醒来后依旧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只是身边的人见了。


    沈九歌疑惑。


    难道我没有在做梦?


    他四处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发现这好像是个病房。


    沈九歌起身,不小心动到了脖颈,疼得他眼泪花都冒了出来。


    他伸手摸了摸脖颈腺体,只摸到了纱布的触觉。


    “小九歌,你醒了。”


    苏文意眉眼带笑的拿着查房本进来。


    见他正摸着腺体上的纱布,连忙上前阻止他。


    “别碰腺体伤口。”


    沈九歌脸色苍白:“医生,我的腺体是不是...”


    他没敢说,害怕又担心腺体真的有事。


    苏文意查看了包扎情况。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ome被人伤害腺体,听苏卿晚的意思,还是家里人动的手。


    虎毒还不食子呢,如此可爱的小ome,是多狠的心才能下得去手。


    她看沈九歌的眼神不禁透着一丝怜悯。


    眼前的男孩身形消瘦,一头利落的短发配上线条分明的五官,给人一种坚强又内敛的感觉。


    纤细白泽的脖颈上绑着绷带。


    大大的猫眼微垂,眼尾盈光闪闪,像是要哭了。


    “你放心,腺体只破了一个很小的口子,不会影响你的生育功能。”


    “好在苏卿晚带你就医及时,不然真可能会出事。”


    沈九歌这才反应过来,他早些时候不是做梦,苏卿晚真的来救他了。


    想起那次热烈的吻,他的脸微微发烫。


    苏文意还在蛐蛐苏卿晚。


    “苏卿晚那个不靠谱的女人,怎么前脚你们刚走,后脚你就受伤了,她是个战五渣么?连个ome都保护不好!”


    沈九歌手足无措连忙为她解释:“没有的,要是没有苏小姐救我,我可能都....死了吧。”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不可闻。


    苏文意叹了一口气,想来也是,若是苏卿晚在晚几步,那不良医生怎么也要剜出几刀信息素出来,到时候,这伤就没那么好医治了。


    苏文意在查房本上写了身体数据,叮嘱沈九歌。


    “别想那么多小九歌,好好养伤,该吃吃该睡睡,在这,谁都动不了你。”


    “医生!”


    沈九歌叫住了转身要走的苏文意。


    “怎么了?”苏文意疑惑。


    “那个....苏小姐去哪里了?”


    “她啊,公司有事情要忙,你找她的话,直接打她电话就好。”说罢给他递了一张苏卿晚的名片。


    褐色烫金的卡片,简约得只有苏卿晚的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


    和那天早上纸条上的一模一样。


    他捏着卡片,握着手机,心里打了好几次草稿。


    可是每到要拨出的时候,他都感觉心跳加速得不行。


    他本想和苏卿晚说声谢谢。


    但是谢谢的话在电话里说,显得有点太草率了。


    短短的几天里,苏卿晚已经救了他不下三次。


    于情于理都不该这样道谢。


    他想了想,自己能拿出手的,也只有谱曲唱歌。


    沈九歌其实很喜欢唱歌,他心思细腻,思虑很多,因此写的歌曲都很忧郁。


    配上他清冷的嗓音,别有一般风味。


    他曾在网上偷偷发过一首暗恋陈乐心的歌,小火了一把,有人私信他想约他出来见面谈谈音乐,吓得他赶紧把歌给撤了回来。


    此后他就再不敢在网上乱发歌,只在自己的小屋里自娱自乐。


    后来住进陈家以后,他就更没有动过笔。


    如今拿起笔来写歌,他感觉有数不清的话想要写下来,他发现,想起她的时候,都带着微笑。


    一口气连写了三首才停下来,删删减减的修改了好几次,连吃饭都忘了。


    沉迷于做词中的沈九歌,猝不及防被一只纤细的手指抽走了笔,皱起眉头想要抢回来。


    “还给我!”


    他抬手去够那笔,抓那只手。


    一抬头,发现自己抓住的那只手的主人是苏卿晚。


    柔软的触感烫得他松开手。


    他也顾不上笔了,赶紧把纸都盖起来不让苏卿晚看到。


    苏卿晚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沈九歌,像个护食的小猫,炸起了毛,别样可爱。


    她眯着眼睛凑过去。


    “在藏什么?”


    沈九歌看着她突然靠近的嘴唇,嘴唇又回忆起那柔软的触感,脸红彤彤的,眼睛慌忙移开。


    “没什么...”


    分明是欲盖弥彰。


    “哦?”苏卿晚的目光一丝一毫都没有收回,凑得更近了。


    近得呼吸的气息在他的脖颈上浮动,痒痒的。


    他缩了缩脖子,不小心动到了伤口,发出一声闷哼。


    苏卿晚眼中闪过自责的神色,将他搂进怀里,沈九歌还不忘抱紧自己的手稿,不让苏卿晚看到一点。


    苏卿晚轻轻的揉揉他未受伤的脖颈。


    “别缩脖子,会变乌龟。”


    沈九歌啵的一下把脖子伸直,大眼瞪得溜圆。


    惹得苏卿晚发出一声轻笑。


    沈九歌羞得脸透出淡淡红晕,半生气的挣扎。“松开松开!”


    苏卿晚脸上收了笑应他:“好好好,我不笑了。”


    “你写的什么呢?护得这么严实。”


    沈九歌抱得更严实了:“这是我的秘密,不许看。”


    “行。”


    苏卿晚也没再继续逗他:“听说你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


    “你要是再不吃东西的话,我就保不定要看看你这秘密了。”


    苏卿晚的话唬得沈九歌一愣:“我...我不饿!不想吃!”


    肚子咕噜噜的传来抗|议,直接拆穿了他的谎言。


    好吧,还是饿的。


    尤其是苏卿晚带来的芋头炖鸡色泽鲜润的放在蓬松的米饭上,香气诱人得不行。


    沈九歌吃了一口鸡肉,酥脆的外皮瞬间炸开,软糯的触感在舌尖蔓延。


    米饭被肉汁充分的浸润过,鲜香无比。


    不觉的埋头吃起来。


    突然,白皙修长的手指伸过来,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沈九歌的脑子没有转过来,一张美丽精致的脸庞就在眼前放大。


    而后嘴唇微痛。


    “苏卿晚,在医院收敛点。”


    苏闻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沈九歌慌得将苏卿晚推开。


    苏闻意将苏卿晚拉开,给沈九歌伤口换药。


    苏卿晚也不恼,随意的坐在沙发上,目光灼灼的盯着沈九歌。


    搞得正在检查的沈九歌脸庞热热的,窘迫的不知所以。


    苏闻意脸带笑意:“伤口恢复得不错。”


    他打趣的目光落在沈九歌红红的唇上:“就是这又添了新伤口需要养养。”


    沈九歌的眸子里闪过丝丝害羞,小脑袋埋着,仿佛要埋进地里。


    不知所措的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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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歌感觉到脑袋上覆着一只温暖的手,轻轻的揉揉他的脑袋。


    清脆的声音缓缓沁入他的耳里:“抬起头,我帮你上药。”


    沈九歌只觉得脸腾的一下爆红起来,一想到她那修长的手指会落在他唇边,他连忙摆手。


    “我...我自己来。”


    拿起苏闻意递过来的药膏就呼上嘴唇,力道没控制好,疼得皱起眉头。


    小葱尖似的手指伸过来,柔柔的抹开他唇上的药膏。


    沈九歌呆呆的,不觉的感觉苏卿晚温柔极了。


    一旁吃饱了狗粮的苏闻意写完了报告,走之前不忘叮嘱道:“姐,别忘了多带小九歌遛遛弯,锻炼一下身体。”


    沈九歌吃晚饭自觉的去遛弯,苏卿晚默默地陪着。


    两人无目的走在医院小花园,苏卿晚接到了电话,脸色沉下去。


    找了小护士送沈九歌回去休息。


    看着苏卿晚匆匆离开的背影,他小声嘟囔。


    “这么忙...”


    现在都晚上八点了,还要忙工作,真可怜。


    沈九歌一想到自己也快毕业成为加班一员后,一股子感同身受到了。


    郁闷,不想毕业了怎么办。


    叮叮叮。


    手|机|铃|声响起。


    沈九歌接了电话,声音带着不想毕业的哀怨:“喂。”


    “沈九歌,你让那臭女人打伯父伯母,你真是被带坏了,你知不知道君歌都快哭断气了。”


    陈乐心的声音冲进了耳朵。


    沈九歌从心口冒出一股子即将上班的班怒:“快断气,那就是还没断,等他断了,再给我打电话,我给他买个白花。”


    陈乐心没想到沈九歌居然敢这么对她说话,以往她指责沈九歌,沈九歌就只敢软糯糯的道歉。


    “你变了,难怪伯父伯母要给你做手术。


    亏我之前还觉得你可怜,现在只觉得,你真该!”


    “我现在好得很,不用你假心可怜,同样的话我还给你,他们被打真活该!”


    沈九歌说完,不给陈乐心再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掉了。


    挂完电话的沈九歌手指头发软,手机差点掉地上。


    天哪!他刚刚做了什么!他怎么说出那么狠毒的话,别人会怎么看他啊!


    他僵硬的转过头,想和护士解释,他不是那样粗鲁的人。


    他已经做好了护士小姐姐责备他的准备了。


    结果,迎接他的是护士的愤愤不平。


    陈乐心的声音很大,即便没有免提,周围的人都能听到,护士小姐站的不远,听得更是很清晰。


    “沈先生,你太温柔了,下次请让我来骂!”


    沈九歌:“你不觉得我很没有礼貌么?”


    护士不理解:“对这种人需要什么礼貌,沈先生你就是过于礼貌了,才让这个没礼貌的alp这么对你!”


    护士小姐的一番话语,让沈九歌担忧的心放松了下来。


    护士小姐姐一面送他回房,一面给他普及如何气人三件套,听得他一愣一愣的,拿起小本子记起来,感觉收获良多。


    护士小姐第一次见这么纯洁的ome,小眼睛一转,夹带私货教他怎么抓住alp的心。


    这让沈九歌的小脸红彤彤的,根本不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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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怼回去的陈乐心气得直呼可恶可恶,拼命给沈九歌打了好几个电话,想把场子找回来。


    沈九歌一个不接,还给她发了很多阴阳怪气的短信,给她气的不轻。


    有种打在棉花上,棉花里面包了团铁的感觉,让人猝不及防。


    沈君歌哭得梨花带雨的搂着陈乐心的手臂:“心心姐,连你也对哥哥没办法么?”


    娇弱美人哭得陈乐心心都化了。


    “不哭不哭,一定会帮你和伯父伯母报仇的。”


    “可是...哥哥好像在那个保密很好的薄爱医院,我们进不去啊。”


    “他总有出来的时候,只要他出来,我就让许诸瑞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