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第 92 章

    从市区回来,吴瑧正儿八经地做了三菜一汤。


    刚解开围裙,钟延闻着饭菜味从修神御界出来,“今日来了做饭的兴致?”


    “算是吧。”吴瑧走进卫生间洗手,“我做的饭菜跟我妈烧的味道很像,想她了。”


    “瑧儿。”


    吴瑧搓泡泡的手僵住,“突然换称呼,有点不习惯。”


    “我以为你更习惯我这样唤你,那次你制唤醒符。”


    “打住。”吴瑧尴尬地抖落鸡皮疙瘩,“我还要吃饭。”


    但是称呼这东西吧,一旦它改了,再换回去好像更奇怪。


    “随便你怎么叫吧。”吴瑧擦干手去拿碗筷,“你要说什么?”


    “我答应帮你回家便不会食言,再给我些时间。”


    “哗。”灯灭了。


    黑暗中吴瑧下意识站直,碰到碗柜,被夹了手指头。


    灵灯亮起,捂着的指头一点不疼了。


    “等你渡过劫肉·身便不惧小病小伤,自愈力也会提升不少。”


    “但如果中了灵术,还是要点时间恢复的吧。”


    吴瑧放下碗筷,到连着厨房工具间翻找,还真摸出一只节能灯。


    还没踏步起来,钟延拿过灯泡,“开关关了。”


    “厉害了大世子,你都学会换灯泡了,还知道要把灯关了再换。”


    “钟山人不问世事,但不傻。”


    “对对对,你可聪明了。”


    钟延:“……”


    他认真拧紧灯,“试试。”


    “没之前的亮,凑合用。”吴瑧很认真评价,然后就觉得一个人悬在天花板下,怎么看怎么诡异。


    “你下来吧,菜要凉了。”


    餐中,钟延慢条斯理地一小口一小口,吃完才惜字如金地夸了两个字:“不错。”


    吴瑧已经习惯了,要他说出“太好吃了”、“你厨艺真好”这种话是不可能的,“不错”算是很高的评价。


    大概在修仙界待得久,洗了碗吴瑧突然想看电影,随便找了个综艺节目投屏。


    端了张小凳子坐在茶几边,捧着一杯热水傻笑。


    以往看到好笑的地方,转过头总能看见妈妈也坐在沙发上笑,所以下意识转过头。


    吴瑧笑了,“你比综艺咖有意思啊,看天花板上去了。”


    “脖子酸。”钟延揉脖子的假动作有点明显。


    吴瑧心底生出一点异样,耳朵也有点烫,连忙转回头继续看电视。


    心里自问:他刚才,难道?不可能。


    然后就有点看不进去了。


    有些想法萌发在不可能有结果的地方,还是掐灭了的好。


    吴瑧随手捞来一包脆角,也甩到斜后方一包,不过钟延把零食又放回茶几上。


    “飞升真神只能通过钟山的飞升阵那事,是真的?”


    “嗯,你还愿意叫他师父?”


    “他害死了很多人,照理说我是他徒弟,应该要被追责的。”


    “但你也是揭发他的人,那些人不至于糊涂至此。”


    钟延倒了杯热水,继续刚才的话题:“飞升阵确有其事,不过之所以留着不用,除了无人够格飞升外,还因它年久失修现下无法使用。”


    吴瑧惊了个大惊:“这东西还要修缮?”


    “跟一般的阵法不同,修缮它的东西太过珍贵,胜过万年灵草。”


    “什么?”


    “再说吧。”


    吴瑧冷眼回怼:“谢谢你勾起我的求知欲又送一盆冷水。”


    “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参加你侄子的——”他想了想措辞,“生日酒。”


    “不好吧。”


    钟延好像没想到会被拒绝,无辜地眨巴眼睛。


    “以什么身份呢我问你?她那个地址我知道,在山坳坳里面,不像龙殿山庄和沁川山庄那种大席,混个把人根本没人注意到。这种酒席吧,你长成这样,七大姑八大姨的能把你盯到泥地里去。”


    钟延点点头,“不妨事。”


    “良言难劝找死的鬼。”


    “……”


    “你看吧,我睡了


    其实才晚上九点钟,但是吴瑧觉得特别困。


    睡得正香,一声惊雷划破宁静的夜,吴瑧惊醒,窗外闪电衬得夜如白昼亮。


    这道闪电亮得太诡异,简直像谁用神器劈开了半道天空。


    吴瑧感觉到强大的威压,不知心理作用还是什么,身体还有点发热。


    “叩叩。”


    敲门声响起。


    “瑧儿,醒醒!”钟延说话难得着急。


    “嗯?”吴瑧打开房门,“我也想找你,严冬腊月,怎么天雷滚滚的?”


    “果然是你。”


    吴瑧顺着对方的目光低头,自身灵力外溢出来,闪着淡淡雾光。


    “我,我去!那雷是在召唤我啊?”


    “嗯。”


    钟延拉着手就把她推到临近田野的阳台上,“踏行到空中去,此番为连劫,撑不住便下来,动静太大,我去周遭布施迷阵。”


    见吴瑧不动,他把人悬空送到阳台外:“去吧。”


    吴瑧一下子紧张起来:“我该怎么做啊?”


    “雷劫会自动寻你,受得住便接,受不住便跑。”


    “这么简单?”


    “快去!”


    随着钟延一声令下,吴瑧被赶鸭子上架踏行上去。


    几分钟前那道被神器劈开般的闪电暗下去之后天死一样寂静,月光藏匿的天边,若隐若现闪电脉络。


    吴瑧唤出一个防护阵把自己包裹起来,紧张兮兮盯着每个方位。


    “防护阵去了。”钟延的声音出现在脑子里。


    “生接啊?!”


    “灵根护主,雷劫渡你升境,别怕。”


    不怕才怪,但比起害怕,滚滚天雷如刚起势的鼓声从遥远地方传来,体内的灵力翻涌不安。


    几乎不以她本体的意志为转移,这种不安中带着极强的兴奋。


    灵识汇聚成一团光亮,吴瑧没有闭眼,但在脑海中隐约看见了自己的星源。


    漫漫星宿神域中,它在深远的地方闪烁极其亮目的光芒。


    焦灼且强大的威压从四面八方裹挟压迫而来,这会儿却不害怕了,吴瑧抻直身体,灵识格外明净。


    脉络状的闪电再次劈亮夜空,这次不再恍惚一瞬,而是连续闪了七·八下,白夜下。


    乌色云团迅速凝聚,孕育雪青色的雷电。


    震天惊响不容人逃避,灵力逸散,几乎是冲天而起,与劈下的雷电遥遥接应,又互相较着劲。


    脑海里的星源轮廓更加清晰,吴瑧只觉气血沸腾,长衫被天威消融的同时,灵袍猎猎舞响。


    当眼前亮了第六遍,身体有些难挡。


    吴瑧深色凝重地望着即将劈落的第七道雷,却见那雷骤然收了回去,在浓墨云团背后,一道几乎有半边天长的剑影斩了下来。


    没人告诉她过这是什么,但她心底生出想法,第七道劫乃是道法生成的劫。


    经过明通、炼虚、合道、守识、明神、轮回六道劫,吴瑧体内血气翻涌得更加厉害。


    这道法劫是福,也伴随着祸,只有钟延和轮回神君那种天之骄子才配享有的劫,若迎不下来,怕是要神魂俱灭。


    心底生出一个口诀,没时间犹豫,她跟随遥远的记忆捏诀念:


    “此去仙成,茫茫寰宇,


    一乐永极,一悲虚镜,


    生而不朽,死而不枉,


    九霄入云,诸天归心!”


    伴随吴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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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来的神秘咒令,漫天雷电狂风肆虐奔涌。


    那道剑影斩至头顶,突然化作气流冲入身体,与每一丝灵力相撞相合。


    最后,她只记得晕过去前感觉到身体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爆出声震山川的呼啸声。


    接着头疼欲裂,身体下坠,自由落体。


    意识模糊间,吴瑧又看见了星源。


    膨胀、收拢、接着膨胀、最后收拢,然后才感觉到身体的存在,但依然睁不开眼。


    等灵识再次清明过来,身体先感知到暖和的阳光,听见清脆的鸟名声,世间万物,温度、声音、灵性……


    一切都变得有迹可循。


    吴瑧终于有力气睁开眼,醒来反而范起迷糊,钟延坐在床边,隔着窗帘,外头的光线照出他完美的轮廓。


    “我睡好几天了吗?”吴瑧抱住头,起猛了巨疼。


    钟延把她扶到靠背上:“八点半,再睡个把时辰我叫你,赶得上生日酒。”


    这么说也就睡了一晚上,却感觉过了半个世纪。


    “头好痛,我脑血管不会被劈裂了吧。”


    “你已非凡体,没那么容易。”钟延走去外间,拿了杯水,温温的。


    “你渡劫时可想起什么了?”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吴瑧捂着闷闷的脑袋,一脸问号。


    “我灵识听见你念的咒令。”


    经他提醒,吴瑧想起来了。“你问的想起什么,指的上辈子?”


    “嗯。”


    “没有,脑子里就冒出那串话。”吴瑧捂着半边脑袋,“我现在什么境界了?七道劫,超脱境了吧,比你也就少两成。”


    “内化境后期。”


    吴瑧睁大了眼:“什么境?!”


    她听清了,所以钟延没再重复。


    “后期哎!我离九重涅墟就差半步,我厉不厉害?厉不厉害?”


    钟延指指自己的脑袋:“历劫的伤治不了只能自然痊愈,看你这样没怎么伤。”


    他不说还好,一说脑袋里什么东西扯着疼,然后胸口也闷起来,“噗”的吐出一口血。


    钟延一怔,帮她拭掉嘴下的血,“乐极生悲。”


    吴瑧顺势躺下,连咳嗽都不敢用力,“你嘴有毒。”


    “道劫比寻常的劫有功效,也更凶戾,好好养,你这伤怕是要点时间。”


    他拿起杯子转身出门,“门别关了,我在门外好照应到,不如,喜事别去了。”


    “没事。”吴瑧虚弱地捧起手机,“我睡一个小时,十点叫我。”


    再一觉起来就舒服一些了,头虽然还疼,没有蹦裂开的感觉。


    睡着的时间,钟延还出门买了一顶带着红色绒毛球球的毛线帽,还有一件厚实的羽绒服。


    为了方便,吴瑧之前把支付密码告诉他过,看着吊牌写着两千三百九十八的羽绒服,吴瑧肉疼地问:“实际花了多少钱?”


    “两千,帽子送的。”


    “虽说是个好牌子吧,但你没再讲讲价?”


    脑子里浮现出清冷大世子在那儿“一千八不卖我走了”的违和画面,吴瑧甩甩头,“算了,你也是好心。”


    这一甩头,好像被人揍了一拳,末梢神经扯着整个脑袋疼。


    “别去了。”原本合上了一半的门又被钟延推开。


    “没事。”吴瑧缓了会儿,尽量放慢动作,“你学习能力这么强,会开车不?”


    “我没证。”


    “哦,对,出去吧。”


    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带点命令的口吻,不等对方有反应吴瑧先更正,“我是说,我要换衣服。”


    车开得很慢,吴瑧怕被强行拎回家没敢吱声,身上一阵一阵发凉,头扯着疼。


    另一个,阮媛家实在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