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肚里背出个蛇仙君悬小吟
87. 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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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散开后，灵公殿格外冷清。
秦莫靠着殿门框，神参过去逗他说话。
这边，吴瑧跟芷期、钟延饶有默契地分开两边，堵在通往后殿的窄道入口位置，防止另一个能操控触手的人跑掉。
靠近殿门的方向，木钵静静地放在张天裕那具吃了所剩无几的尸身前，里面的触手暂时没有挣扎的迹象。
芷期坐在身旁，虽然明白她不喜欢自己，但是吴瑧仍然觉得安心，于是入定下来，灵识潜入识海。
几天没进来，分在识海里的魂丝蓬勃耀眼，如旭日倒映江面反射出的光芒。
吴瑧将这抹魂丝吸收回灵根，眼中逸散出淡淡的灵光。
即便不用钟延解禁，也快自动突破压制境界的封阵。
等吸收完全，吴瑧分了新的一抹魂丝出来，但是怎么都没法与玉简产生共鸣。
旁边漫来紫白色的灵雾，缓缓化成人形。
“钟延，今天玉简跟我不对付。”
“已学了六十三片？”
吴瑧再次尝试无果，摊开一双手道：“可不是嘛，九十六片，还剩三十三片。”
“余下的禁术需我引你识习，你如今神魂已至七重超脱境，但肉·身尚未渡劫，压制不住禁咒引起的反噬。”
“到时候七道天劫一起砸下来，我不会被劈成渣吧？”
“有可能。”
“……”
钟延捏诀出手，就见大量灵力环绕过来，涌入身体里。
如果说幽焚阵的焚火钻入身体噬心啃骨，那他这番操作简直让人如沐春风。
前面吸收完毕的力量再次激发出来，眨眼膨胀成灵雾，跟钟延身体周围浮散的灵雾融合，融为一体。
“能承受几道，看你造化。”钟延接上前面的话。
“什么意思？我可以自由选择套餐，劈完一两道就躲开？”
“寻常情况来说，躲劫可以免去神魂破损的危险，不过如此一来，这些日子的积攒便白费了。一鼓作气，二衰三竭，有的修道者寿元尽了还未历几个劫，便是太小心的缘故。”
“想不到，你苟了这么久，居然这会儿说出这么激进的话。”
钟延歪了歪头：“此言何意？”
“你不是一直利用我给你身份做掩护吗？想我快点突破也是因为黑云族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吧。”
“你我生死相连，利用你不也是为了保全你。”
又是这种话，吴瑧别开眼神，“如果有一天我们断了连接，我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嗯？”
“我是说，等我回到水蓝星，几十年后变成老太婆了你还是这副年轻的样子。”
“其实，以你现在的修为，如果一直留在清金道星也可青春长存。”
“不管有没有上辈子，我出生水蓝星，父母只有我一个女儿。”
钟延淡淡一笑：“说的极是，家人在的地方才有家。”
他不怎么笑，各种笑的差别不大，但是这个笑容里有很重的苦涩，而且他在掩饰。
吴瑧刚想扯开话题，就听见芷期喊她。
“新芽子，醒醒。”
“神女，什么事？刚才入定得有点深。”
“那边有点棘手的事。”
芷期指向拟寒贴身弟子的方向，她只认得明磊，另一个应该是他师兄弟，坐在一起。
在他们面前的地上，躺着跟挑事阎君着装类似的一个修士，状况不大好。
从这个方向只能看到侧脸，那人脸蛋通红，甚至隐隐现出血色斑点，不知道睡着还是晕着，身上披着两件外衫。
“那位酆都罗山的修士半个时辰前开始体热，旁人给他服用过两粒退热丸，不见好转，反倒更严重。”
“不是吧？”吴瑧意识到芷期说的棘手的意思，“毒疫？”
对方眉头紧锁，点头道：“极有可能。”
说完，芷期走到大殿中央靠近殿门的位置，几步远外便是罩着张天裕尸身的隔绝阵。
她观察了一会儿，似乎没看出个所以然。
这之后又一个多时辰，病倒的修士大汗淋漓，体温却不降。
他师妹应该是寒霜属性，不停凝结冰晶给他敷额头上，但是没作用。
这位便是明眼女修，她说自己叫阿葛。
奇怪的是，司社阎君应当是他们的前辈，这人却会为她说话。
为防万一，芷期不让别人靠近，她指导阿葛帮他师兄宽衣散热。
但是褪去上衣后，所有人表情都凝固了。
这人上身红肿，看着更像烫伤患者，身上油光发亮的全是汗。
阿葛扯下一片自己的衣衫卷成拭巾帮师兄擦汗，抬起拭巾的时候汗液粘连拉丝。
现在看来，修士身上的分明更像动物的黏液。
“扔掉衣衫，退开。”
芷期说着，隔空运去一包药粉，让阿葛满手擦拭。
“其余人离远点。”
阿葛照做，一边止不住担心：“师兄……”
但是男修的状况落在吴瑧眼里，太不对劲了。
“跟刚才比起来，他呼吸起伏的幅度是不是太大了？”
“像被什么东西鼓起来。”另一位女修惊恐地指道，“没错！他身体里有东西！”
“咯——”
男修身体里传出摩擦骨头的声音，接着肋骨很明显断裂，整个胸腔凹了下去。
“师兄！”阿葛想上去扶人，被芷期隔空抓住。
肉眼可见的，男修胸口凹下去那块的皮肤呈波浪形动起来。
皮肤撕裂开，从里面钻出两根细长的黑色触手。
吴瑧不禁飙了一句脏话，隔着大殿，那头的神参都不可思议道：“这东西怎么长到他身体里去的！”
所有人慌了，阿葛吓傻在原地，不停的翻看自己的手掌，生怕沾染上什么。
原本站在她身边的两人连忙后退，缩在一根柱子后面。
明磊：“不能用灵术打可怎么办好？若这东西有繁殖能力，越变越多就真的完了。”
他双手颤抖着从腰间拔出长剑，对准触手就是一剑。
连刺了好几下，触手扭动了几下，不再动弹。
“太好了！它怕兵器。”明磊开心道。
他扔掉手里的剑，后退几步，然后被一条缚灵阵困着不得动弹。
芷期让其余人不要靠近：“你手上沾了他的血，若没事再给你松开。”
其实她不说别人也一步不敢过去。
阿葛被叫到另一个没人的位置观察，她沉浸在失去师兄的悲伤中，却不敢用手抹泪珠，缩着腿两手挂在膝外，肩膀一起一伏。
原本抱团的几个人朝芷期这边慢慢移动过来，躲在她后边。
大家时不时往手上沾了血的修士那看，他自己也怕得不行，浑身都在颤抖。
“我记得你叫明磊，以前是拟寒大弟子的徒弟。”秦莫语调和缓道。
明磊转头，诧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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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我只跟您有过几面之缘，您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那年师尊为掩护帝君撤退命丧东海，回苍崇山后帝君就让我做了他的弟子。”
“你师尊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你的。”
明磊紧闭嘴唇，落下一滴泪：“谢道君宽慰，我师尊待我极好，他是极好的，我好想他。”
明磊越说越激动，大约心里防线崩溃了，跪在地上哭泣不停。
秦莫的初衷是让明磊放松下来，结果起了反效果，尴尬地闭嘴。
“咳咳。”明磊咳了两声。
在场所有人的心被他揪起来，一个个像观望同类被毒蛇吞下肚的地鼠，扬起头，紧张地盯着。
“神女。”明磊喊了一嘴。
“哎，在。”平日里高冷的芷期温柔应道，像长辈回应孩子的呼唤。
“我，我有点头晕。”
明磊脸上涕泪横流，区别不出是不是汗。
“你只是太想念——”芷期略去师尊二字，估计怕又牵动明磊的心事，“听我的，缓缓坐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好。”明磊委屈地照做，这种委屈是被别人关心后的感动。
吴瑧想着说点其他的，好让明磊不那么紧绷。但在这种紧张的状况下，一时间还真找不到别的话题。
“神女，银娘之前一直说想请教您，如何完成您交待的淬炼丹药任务，她怕您生气没敢提，今日晚辈斗胆帮她问一问。”
吴瑧胡乱找了个话头，脸偏向芷期，眼睛却一刻不敢从明磊身上移开。
余光看见别人也一样，似乎在听她说话，但是视线全放在明磊那儿。
“银儿的品性极好。”芷期答非所问道，“太过良善单纯，从小跟在我身边竟也拿捏不准我的脾气，连这等小事都不敢来问。”
她顿了顿，又道：“正因如此，我才担心她会被有心之人欺骗，这也是我想让她离你远些的缘由。”
“如果是我，也会像您这么做的。曾经我也有个很好的老师，她说师父对徒弟的感情很矛盾，既想学生多积累，又希望学生深耕内心，既想让我多经历风雨，又恨不得全程为我保驾护航。现在想来，她跟您是一样的。”
闻言，芷期难得笑出声。
紧张的情绪刚缓和下来一点，吴瑧瞥见明磊的脸色，内心又砰砰跳起来。
“神女，他，他的脸。”通红的脸颊与地上那位如出一辙。
明磊跪坐在地上，眼神迷离，不出意料的话应该中招了，相当于被提前宣判死刑。
芷期示意躲在角落里的两人和另一名拟寒帝君的随士慢慢挪过来，然后让阿葛去往更角落的位置。
谁知明磊的身体变化太快，胸腔崩裂的同时，触手借着明磊的身体把自己弹向阿葛。
阿葛本能靠后躲开，触手落到角落里的两人怀中。
事发突然，大家来不及反应，触手各分了几只“细手”戳进他们前胸。
两人嚎啕大哭，在原地胡乱挥舞，结果把触手挥向吴瑧方向。
不知道谁出手，半空飞过去一把剑，将触手插在墙上。
等吴瑧反应过来是钟延抽了另一名随士的剑，那团触手扭动了几下，从墙上滑落到地上，另一小半身体还留在墙上。
它落到地上的身子没死绝，爬向角落里被它伤的两人。
那两人预知到自己的死状，边喊救命，边跑向芷期和吴瑧。
背后有人哭嚎：“刚才不就是被剑杀死的吗？怎么不灵了？！”
秦莫靠着殿门框，神参过去逗他说话。
这边，吴瑧跟芷期、钟延饶有默契地分开两边，堵在通往后殿的窄道入口位置，防止另一个能操控触手的人跑掉。
靠近殿门的方向，木钵静静地放在张天裕那具吃了所剩无几的尸身前，里面的触手暂时没有挣扎的迹象。
芷期坐在身旁，虽然明白她不喜欢自己，但是吴瑧仍然觉得安心，于是入定下来，灵识潜入识海。
几天没进来，分在识海里的魂丝蓬勃耀眼，如旭日倒映江面反射出的光芒。
吴瑧将这抹魂丝吸收回灵根，眼中逸散出淡淡的灵光。
即便不用钟延解禁，也快自动突破压制境界的封阵。
等吸收完全，吴瑧分了新的一抹魂丝出来，但是怎么都没法与玉简产生共鸣。
旁边漫来紫白色的灵雾，缓缓化成人形。
“钟延，今天玉简跟我不对付。”
“已学了六十三片？”
吴瑧再次尝试无果，摊开一双手道：“可不是嘛，九十六片，还剩三十三片。”
“余下的禁术需我引你识习，你如今神魂已至七重超脱境，但肉·身尚未渡劫，压制不住禁咒引起的反噬。”
“到时候七道天劫一起砸下来，我不会被劈成渣吧？”
“有可能。”
“……”
钟延捏诀出手，就见大量灵力环绕过来，涌入身体里。
如果说幽焚阵的焚火钻入身体噬心啃骨，那他这番操作简直让人如沐春风。
前面吸收完毕的力量再次激发出来，眨眼膨胀成灵雾，跟钟延身体周围浮散的灵雾融合，融为一体。
“能承受几道，看你造化。”钟延接上前面的话。
“什么意思？我可以自由选择套餐，劈完一两道就躲开？”
“寻常情况来说，躲劫可以免去神魂破损的危险，不过如此一来，这些日子的积攒便白费了。一鼓作气，二衰三竭，有的修道者寿元尽了还未历几个劫，便是太小心的缘故。”
“想不到，你苟了这么久，居然这会儿说出这么激进的话。”
钟延歪了歪头：“此言何意？”
“你不是一直利用我给你身份做掩护吗？想我快点突破也是因为黑云族开始怀疑你的身份了吧。”
“你我生死相连，利用你不也是为了保全你。”
又是这种话，吴瑧别开眼神，“如果有一天我们断了连接，我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嗯？”
“我是说，等我回到水蓝星，几十年后变成老太婆了你还是这副年轻的样子。”
“其实，以你现在的修为，如果一直留在清金道星也可青春长存。”
“不管有没有上辈子，我出生水蓝星，父母只有我一个女儿。”
钟延淡淡一笑：“说的极是，家人在的地方才有家。”
他不怎么笑，各种笑的差别不大，但是这个笑容里有很重的苦涩，而且他在掩饰。
吴瑧刚想扯开话题，就听见芷期喊她。
“新芽子，醒醒。”
“神女，什么事？刚才入定得有点深。”
“那边有点棘手的事。”
芷期指向拟寒贴身弟子的方向，她只认得明磊，另一个应该是他师兄弟，坐在一起。
在他们面前的地上，躺着跟挑事阎君着装类似的一个修士，状况不大好。
从这个方向只能看到侧脸，那人脸蛋通红，甚至隐隐现出血色斑点，不知道睡着还是晕着，身上披着两件外衫。
“那位酆都罗山的修士半个时辰前开始体热，旁人给他服用过两粒退热丸，不见好转，反倒更严重。”
“不是吧？”吴瑧意识到芷期说的棘手的意思，“毒疫？”
对方眉头紧锁，点头道：“极有可能。”
说完，芷期走到大殿中央靠近殿门的位置，几步远外便是罩着张天裕尸身的隔绝阵。
她观察了一会儿，似乎没看出个所以然。
这之后又一个多时辰，病倒的修士大汗淋漓，体温却不降。
他师妹应该是寒霜属性，不停凝结冰晶给他敷额头上，但是没作用。
这位便是明眼女修，她说自己叫阿葛。
奇怪的是，司社阎君应当是他们的前辈，这人却会为她说话。
为防万一，芷期不让别人靠近，她指导阿葛帮他师兄宽衣散热。
但是褪去上衣后，所有人表情都凝固了。
这人上身红肿，看着更像烫伤患者，身上油光发亮的全是汗。
阿葛扯下一片自己的衣衫卷成拭巾帮师兄擦汗，抬起拭巾的时候汗液粘连拉丝。
现在看来，修士身上的分明更像动物的黏液。
“扔掉衣衫，退开。”
芷期说着，隔空运去一包药粉，让阿葛满手擦拭。
“其余人离远点。”
阿葛照做，一边止不住担心：“师兄……”
但是男修的状况落在吴瑧眼里，太不对劲了。
“跟刚才比起来，他呼吸起伏的幅度是不是太大了？”
“像被什么东西鼓起来。”另一位女修惊恐地指道，“没错！他身体里有东西！”
“咯——”
男修身体里传出摩擦骨头的声音，接着肋骨很明显断裂，整个胸腔凹了下去。
“师兄！”阿葛想上去扶人，被芷期隔空抓住。
肉眼可见的，男修胸口凹下去那块的皮肤呈波浪形动起来。
皮肤撕裂开，从里面钻出两根细长的黑色触手。
吴瑧不禁飙了一句脏话，隔着大殿，那头的神参都不可思议道：“这东西怎么长到他身体里去的！”
所有人慌了，阿葛吓傻在原地，不停的翻看自己的手掌，生怕沾染上什么。
原本站在她身边的两人连忙后退，缩在一根柱子后面。
明磊：“不能用灵术打可怎么办好？若这东西有繁殖能力，越变越多就真的完了。”
他双手颤抖着从腰间拔出长剑，对准触手就是一剑。
连刺了好几下，触手扭动了几下，不再动弹。
“太好了！它怕兵器。”明磊开心道。
他扔掉手里的剑，后退几步，然后被一条缚灵阵困着不得动弹。
芷期让其余人不要靠近：“你手上沾了他的血，若没事再给你松开。”
其实她不说别人也一步不敢过去。
阿葛被叫到另一个没人的位置观察，她沉浸在失去师兄的悲伤中，却不敢用手抹泪珠，缩着腿两手挂在膝外，肩膀一起一伏。
原本抱团的几个人朝芷期这边慢慢移动过来，躲在她后边。
大家时不时往手上沾了血的修士那看，他自己也怕得不行，浑身都在颤抖。
“我记得你叫明磊，以前是拟寒大弟子的徒弟。”秦莫语调和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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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师尊在天之灵一定会保佑你的。”
明磊紧闭嘴唇，落下一滴泪：“谢道君宽慰，我师尊待我极好，他是极好的，我好想他。”
明磊越说越激动，大约心里防线崩溃了，跪在地上哭泣不停。
秦莫的初衷是让明磊放松下来，结果起了反效果，尴尬地闭嘴。
“咳咳。”明磊咳了两声。
在场所有人的心被他揪起来，一个个像观望同类被毒蛇吞下肚的地鼠，扬起头，紧张地盯着。
“神女。”明磊喊了一嘴。
“哎，在。”平日里高冷的芷期温柔应道，像长辈回应孩子的呼唤。
“我，我有点头晕。”
明磊脸上涕泪横流，区别不出是不是汗。
“你只是太想念——”芷期略去师尊二字，估计怕又牵动明磊的心事，“听我的，缓缓坐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好。”明磊委屈地照做，这种委屈是被别人关心后的感动。
吴瑧想着说点其他的，好让明磊不那么紧绷。但在这种紧张的状况下，一时间还真找不到别的话题。
“神女，银娘之前一直说想请教您，如何完成您交待的淬炼丹药任务，她怕您生气没敢提，今日晚辈斗胆帮她问一问。”
吴瑧胡乱找了个话头，脸偏向芷期，眼睛却一刻不敢从明磊身上移开。
余光看见别人也一样，似乎在听她说话，但是视线全放在明磊那儿。
“银儿的品性极好。”芷期答非所问道，“太过良善单纯，从小跟在我身边竟也拿捏不准我的脾气，连这等小事都不敢来问。”
她顿了顿，又道：“正因如此，我才担心她会被有心之人欺骗，这也是我想让她离你远些的缘由。”
“如果是我，也会像您这么做的。曾经我也有个很好的老师，她说师父对徒弟的感情很矛盾，既想学生多积累，又希望学生深耕内心，既想让我多经历风雨，又恨不得全程为我保驾护航。现在想来，她跟您是一样的。”
闻言，芷期难得笑出声。
紧张的情绪刚缓和下来一点，吴瑧瞥见明磊的脸色，内心又砰砰跳起来。
“神女，他，他的脸。”通红的脸颊与地上那位如出一辙。
明磊跪坐在地上，眼神迷离，不出意料的话应该中招了，相当于被提前宣判死刑。
芷期示意躲在角落里的两人和另一名拟寒帝君的随士慢慢挪过来，然后让阿葛去往更角落的位置。
谁知明磊的身体变化太快，胸腔崩裂的同时，触手借着明磊的身体把自己弹向阿葛。
阿葛本能靠后躲开，触手落到角落里的两人怀中。
事发突然，大家来不及反应，触手各分了几只“细手”戳进他们前胸。
两人嚎啕大哭，在原地胡乱挥舞，结果把触手挥向吴瑧方向。
不知道谁出手，半空飞过去一把剑，将触手插在墙上。
等吴瑧反应过来是钟延抽了另一名随士的剑，那团触手扭动了几下，从墙上滑落到地上，另一小半身体还留在墙上。
它落到地上的身子没死绝，爬向角落里被它伤的两人。
那两人预知到自己的死状，边喊救命，边跑向芷期和吴瑧。
背后有人哭嚎：“刚才不就是被剑杀死的吗？怎么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