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付出该有的代价

汤允书哭得眼泪直流，若不是知道他先前做过的恶事，还真会将他错认成无辜被养废的纨绔。

他的话让谢念月想到老鸨让人去传信的事，就问：“你爹为何这么做？”

“我爹说，他们的爹惹了不该惹的人，我爹是听人吩咐，要让他们不好过。”

“是谁？”

汤允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被谢念月一吓，连哭都忘了，只剩下打嗝，“我不知道。”

谢念月见他不像是在说谎，话锋一转，“你害人无数，那就拿命偿还吧。”

汤允书连忙求饶，“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我没害过人命，我没有。”

“你没有？”谢念月眉梢微动，“我听说你害死过一个十二岁的姑娘。”

汤允书愣了愣，似是才想到有这么个人，“我没杀她，是她自己想不开，非要寻死。”

“你强抢民女，不顾她的意愿就强辱了她，却还敢怪她想不开？”

纵然心里害怕，汤允书还是嘀咕起来：“不怪我，青楼又不是没有她那么大年纪的花娘，凭什么别人都能做的事，她做不得？”

谢念月简直要气笑了，这混账作恶还真是理直气壮啊。

“你的意思是，别人能做的事你也能做喽？我听说那姑娘的爹被你爹判了凌迟，那是不是说，也能把你凌迟了？”

听到凌迟，汤允书浑身颤抖，“是他要杀我，我爹气不过，才会将他凌迟。”

“别人找你寻仇，也是因为你害死了他的女儿。你们父子恶事做尽，你就等着还吧。”

说完，谢念月转身走出茅草屋。

看着谢念月离开的背影，汤允书甚至不知道他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他不想被绑在茅草屋，他想回家。

那些贱民的命，哪能跟他的命相比？

他没做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他爹到底什么时候能把他救出去啊。

汤允书哭得涕泗横流，仿佛只要他哭得声音足够大，就能将他爹哭过来。

此刻，汤县令得到万香楼花娘传来的消息，心中生出不安。

他命下人把汤允书带回来，才发现儿子和身边伺候的小厮一起失踪了。

无人知道汤允书的下落，汤县令怒气上涌，命人在县城内搜查。

他没怀疑到阮御史头上，在他看来，如今的阮御史不过是个任人拿捏的蝼蚁，别说是把人从万香楼和南风馆救走，恐怕他根本自顾不暇。

汤县令烦躁地捏了捏眉心，他书房失窃，万香楼失窃，南风馆失窃，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让他愈发觉得背后的对手不简单。

只是不知，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若是对方敢伤他儿子一根汗毛，他定要将幕后的人凌迟处死！

＊＊

茅草屋外，顾南楼见谢念月气鼓鼓的走出来，便走到她的身边。

低声劝道：“为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

谢念月点头点到一半，才意识到顾南楼偷听她说话。

罢了，听就听了，也省得她再重复一遍。

“我现在觉得，只拿他换钱太便宜他了。我要让他们父子二人，都付出该有的代价。”

“嗯，放心，那天很快就会到来。”

听到顾南楼的话，谢念月气消了些。

“我去看看阮紫兰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