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您看她们,总是欺负我

    颖昭仪倏然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薛承?!

    越婈扫了一眼被押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委屈地抓住君宸州的手:“皇上您看,明明是颖昭仪的哥哥在这儿秽乱宫闱,却偏偏要推到臣妾头上来。”

    “你放肆!”颖昭仪猛地回头指向她。

    她顾不得体面,急忙朝着君宸州跪下:“皇上明察,臣妾兄长一定是被人陷害的。”

    “臣妾兄长纵然再胆大包天,也不敢在行宫里乱来啊!”

    这话若是放在之前还有人信,可昨夜薛承还借着醉酒在宫中调戏宫女,如今听着只觉得讽刺。

    “这宫女是哪宫的?”

    贤妃见顺妃一脸的匪夷所思,心中庆幸自己之前没跟着瞎起哄。

    她趁着这个时机站出来道:“皇上,臣妾瞧这宫女似乎有点眼熟。”

    那宫女衣衫不整,神色茫然,显然不太清醒。

    君宸州一个手势,裴慎立马叫人提了桶凉水,一下便浇到了她头上。

    婉琪被泼了水,头脑渐渐清醒过来。

    等她再次睁开眼,便见圣上和昭修仪等人都站在自己跟前,顿时恨不得再晕过去。

    她明明是去给昭修仪下迷香的,怎么醒过来就成这样了?

    “你是哪宫的?”贤妃发问。

    婉琪战战兢兢的,直到瞥见一旁的冯若嫣,见她冲自己点了点头,这才大声道:“奴婢...奴婢是玉琼苑的宫女婉琪...”

    “玉琼苑?那不是昭修仪的住所?”

    贤妃瞬间了然:“难怪臣妾觉得她眼熟,原来是昭修仪的人。”

    “贤妃姐姐好眼神,臣妾在玉琼苑住了两日,连人都还没认清,倒是贤妃姐姐记得好。”

    听着越婈阴阳怪气的话,贤妃忍住怒火,尽量平静地道:“本宫奉皇上的命协理六宫,行宫的住所和宫人都是本宫亲自安排的,自然印象深。”

    越婈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这昭修仪的宫女和颖昭仪的兄长...”冯若嫣道,“颖昭仪的兄长就算再胆大包天也不至于在行宫中乱来,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冯若嫣心头一团乱麻,怎么会把薛承牵扯进来。

    若是薛承出了事,颖昭仪不会放过她,薛家也不会放过她的。

    “蹊跷?”越婈甩了甩帕子,满不在乎地道,“颖昭仪的兄长昨儿在宫中都敢调戏宫女,胆子这么大,还有什么他不敢的?”

    众人都只是心里嘀咕,毕竟薛家势大,但昭修仪竟然就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颖昭仪面色一僵,怒视她:“昭修仪慎言。”

    “本宫的兄长轮不到你来评判!”

    薛承似是大梦初醒一般,急急求饶:“皇上,微臣只是...只是路过这儿,谁知道突然间就被人打晕了。”

    “等微臣再醒过来,裴大人就带着人闯进来了...”

    颖昭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皇上,求皇上明察,臣妾的哥哥对皇上忠心耿耿,绝对不敢乱来的。”

    君宸州没理会她,只是冷眼看向薛承:“这么晚了,你为何在后宫中?”

    薛承一时哑言:“臣...臣的大哥被皇上召见,臣本等在宫门处,见他久久不至,所以才...”

    “朕这后宫,倒成了你随意走动的地方。”

    薛承吓得半死,不住地磕头:“微臣不敢!微臣只是一时心急...”

    “擅闯宫门,带下去杖责八十。”

    君宸州懒得听他狡辩,无论他怎么说,擅自进了后宫就是重罪。

    至于私会宫女的罪,等会儿查明再算。

    他一声令下,裴慎直接带着人将他架着下去。

    “皇上!”颖昭仪想求情,却在对上男人冷漠的目光时,声音戛然而止。

    越婈见状笑了。

    “薛公子擅闯宫门,被捉奸在床,昭仪姐姐却有千百种开脱的借口,偏偏臣妾好好站在这儿,却要被你们造谣。”

    “昭修仪你休得放肆!”颖昭仪掐着掌心,气得浑身发抖,“本宫和皇上说话,有你什么事?”

    越婈才不和她吵,直接扭过身子去找君宸州。

    “皇上要给臣妾做主,臣妾好端端的却被人说和兄长私会,这要是传出去,臣妾怎么做人呀!”

    “您看她们,总是欺负我...”

    君宸州抚了抚女子的后背,轻声道:“朕会查清,替你做主的。”

    在场的人脸色都是一变,皇上竟是丝毫都没怀疑过昭修仪吗?

    冯若嫣紧抿着唇,事已至此,已经不是说收手就收手的了。

    她朝着婉琪使了个眼色,婉琪急忙出声:“皇上,今日修仪娘娘本是吩咐奴婢去请禁卫营的侍卫随靖远,奴婢也不知为何奴婢和薛公子会在阁楼中...”

    贤妃:“你说昭修仪要见那侍卫,可有证据?”

    婉琪点头,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条:“皇上娘娘请看,这是修仪娘娘写的,让奴婢去转交给随侍卫。”

    贤妃接过纸条,面露惊讶,随后呈给君宸州。

    男人只是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

    确实是越婈的笔迹。

    但越婈从前在藏书阁做过事,那里有许多她抄录的书册,想要模仿她的笔迹并不困难。

    说到底君宸州就压根没怀疑过。

    “本宫再问你一次,当真是本宫派你去找随侍卫?”

    婉琪急忙点头:“是...娘娘您救救奴婢啊!您给奴婢的银子还放在奴婢房中...”

    顺妃眼珠一转,忙不迭地吭声:“皇上,既然这字迹是昭修仪的,不如再派人去搜查婉琪的房间,也好给她一个清白。”

    “仅凭笔迹,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君宸州眸色微沉,“更何况,这也并不是昭修仪的字迹。”

    顺妃脸色讪讪,冯若嫣更是差点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君宸州将那字条拿在手中,声音漫不经心:“昭修仪此前在御前,她从前的字太过娟秀,来了御前后便是是朕亲手教的她。”

    “这不是她如今的字迹。”

    冯若嫣只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