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朕的越美人,当真好心思

    月色皎皎,男人身形颀长,只着了件明黄色的寝衣,正坐在床边看着她。

    越婈一个激灵,连忙坐起身来:“皇...皇上?”

    他怎么在这儿?

    意识到自己只穿着寝衣,越婈急忙拉高了被子挡住胸前的风光。

    看着她欲盖弥彰的动作,君宸州轻哼了一声。

    他抬手碰了碰女子的额头,手背上的触感滚烫:“烧这么厉害,吃过药了吗?”

    越婈摇摇头,又立马点点头,对上男人不耐的眼神,她小声道:“已经托了人帮忙买药...”

    “托人?”君宸州眉头紧皱,“谁?药呢?”

    越婈抱着被子悄悄往后缩了缩,声音有些沙哑:“一个旧相识,很快就送来了。”

    男人蓦然嗤笑一声:“等他送来,人都烧没了。”

    越婈咬了咬唇瓣,怎么还咒她?

    “奴婢患了风寒,皇上还是离远些好...”她瓮声瓮气地嘀咕了一句,嗓子痒痒的难受,撑着身子起来想要去倒水。

    君宸州冷着脸将她摁了回去:“病了就好好躺着。”

    越婈觉得他好烦,大晚上的,自己不睡觉还来这里打扰她睡觉。

    她没忍住咳嗽了几声,把自己的小脸都憋红了。

    君宸州沉着脸去桌边倒了杯水递给她,顾不得其他,越婈赶紧就着他的手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咳咳...”

    “慢点。”君宸州拍了拍她的后背,“急什么,又没人和你抢。”

    越婈缓了会儿才恢复过来,她瞥见男人还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心里憋闷得很。

    他到底来干什么?

    郁闷间,敲门声响起,接着是杨海的声音:“皇上,药熬好了。”

    君宸州起身走到门边,越婈只能看见他的背影挡住了杨海,然后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汤走了回来。

    “喝了。”

    越婈有些惊讶,这...合规矩吗?

    见她犹豫,男人以为她是怕苦,语气凉凉:“是不是要朕再给你端一盘子蜜饯?”

    “不用...”

    越婈连忙接了过来,抓着的被褥顺着胸前滑落了一些,君宸州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抹若隐若现的圆润映入眼帘。

    他喉间动了动,默不作声地撇开了眼。

    越婈双手捧着药碗,一仰头就把药喝完了。

    “多谢皇上...”越婈垂着头不敢看他。

    明明她已经放弃勾引君宸州了,为什么他倒像是对她感兴趣了一般?

    君宸州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冷哼一声:“养好病赶紧回来当差,给你发俸禄不是让你偷懒的。”

    越婈憋了口气。

    真把她当骡子使唤!

    .......

    喝了药之后越婈就昏昏沉沉的,药汤中有安神的成分,她趴在柔软的枕头上,努力想睁开眼皮,但最终失败。

    也不知道君宸州走没有,越婈睡过去前还在想着。

    听到女子平缓的呼吸声,君宸州这才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她。

    女子睡颜恬静,长长的羽睫覆下一层淡淡的阴影,她指尖还抓着被褥,紧紧地拥在胸前。

    莹润的樱唇有些干涩,睡着了还蹙着眉尖,让人忍不住想要为她抚平。

    君宸州微微俯下身,便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清香。

    很让人安心的味道。

    他有些不受控制地靠近她,鼻尖轻轻划过她的额头、鼻梁...

    君宸州至今还有些不愿相信,他竟对一个小宫女生出这般浓厚的兴趣。

    片刻后,他正想起身离开,却发现自己的一小片衣袖被女子攥在手中。

    君宸州面色莫名变得和煦了些,他弯了弯唇角:“口是心非。”

    他上了床,将人拥进怀中,让女子枕在他的臂弯中。

    窄小的木床上,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

    越婈睡得头昏脑胀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不堪。

    龙涎香的味道将她紧紧包围着,像是一张逃不脱的网,将她笼罩。

    越婈无助地蜷缩起来。

    上辈子的君宸州有时瞧着很宠她,可有时又对她十分无情。

    她的婢女被冯婕妤无故责罚,她不过是还了回去,君宸州就冷落了她数月。

    越婈不想失宠,她听闻宫中有一女画师擅刺青,便找到她让她帮自己在腰间刺了一幅画。

    黑色的蟒蛇缠绕着洁白的莲花,旖旎而靡乱。

    她休养好之后,就叫人去请了君宸州来。

    那夜,越婈使尽了浑身解数想要留下他。

    她弹着琵琶,赤着的脚走动间都是暧昧的氛围。

    君宸州没心思听她弹完,直接将人丢进了浴池里。

    后背抵着硌人的池壁,她攀住男人的肩膀,主动将白皙的脖颈献了上去。

    湿热的吻落下,不多时,男人就发现了她腰间的刺青。

    粗粝的指腹引得她娇颤连连,男人声音低沉喑哑:“这是什么?”

    越婈小声地道:“皇上喜欢吗?”

    君宸州手上更加用力,眼眸深沉,想要把她吞吃入腹一般。

    “朕的越美人,当真是好心思。”

    她能听出男人话中隐隐的嘲讽,毕竟在身上刺青,这是那些花楼女子想出来勾引人的招数,没有哪个宫妃会自降身价地去做这些。

    可她出身低微,除了这些花招,她不知道要怎样才能留住他。

    越婈忍下委屈的泪水,主动去吻他。

    “只要皇上喜欢,嫔妾都愿意去做...”

    那夜,红烛高燃,滴落的蜡油随着水波一摇一曳.....

    可事情传扬出去,背地里羞辱的声音接踵而至,连素来不管后宫之事的太后都罚她去寿康宫跪了一日。

    越婈捏紧了被角,低低地哭出了声。

    君宸州本就没睡着,听到动静便睁开了眼。

    胸前的衣襟湿了一小块,他轻轻拍了拍女子的脸颊:“越婈?”

    越婈倏然惊醒,等她发现自己竟然被君宸州搂在怀中睡着,更是吓得脑袋一片空白。

    “做噩梦了?”男人瞧她着这呆愣的样子,很自然地帮她擦了擦眼泪,就像从前在床笫间,将她逼得哭了,他也是这样。

    “别怕,朕在这。”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君宸州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低头想去亲她。

    越婈浑身一颤,急忙推开他,“砰”的一下就跪在了地板上。

    男人脸色沉下来,便听她道:“皇上明鉴,奴婢绝不敢有丝毫攀龙附凤之心...”

    “不敢有丝毫攀龙附凤之心?”他不怒反笑。

    突然,君宸州钳住女子的下巴,脸色冷得骇人。

    他一字一句道:“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收回刚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