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艰难抵抗
太空战场，碎星带边缘
警报声在“黎明号”主控舱内撕裂空气，红色警示灯如心跳般脉动。艾瑞克·霍克中校的指节在战术控制台表面叩出急促的鼓点，全息星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正以令人窒息的速度逼近。
“第七次撞击！”武器官林恩·陈的声音带着金属颤音，“左舷护盾剩余37%，动力系统超负荷运转！”
艾瑞克的瞳孔倒映着舷窗外的奇景——那些不明飞行物（ufo）的菱形舰体正泛着诡异的幽蓝光芒，它们的攻击轨迹完全违背常规物理法则，就像一群在三维空间中自由游弋的深海生物。当最近的一架ufo突然从正前方跃迁到左舷盲区时，他几乎能听见自己颈椎发出的抗议声。
“全舰注意！”他对着喉麦低吼，“启用‘蜂巢’战术，重复，蜂巢战术！”
驾驶舱内，年轻的舵手杰森·吴 猛地拉动操纵杆，“黎明号”的推进器爆发出炽热的等离子流。这艘隶属于地球联邦深空探索局的科研舰开始以令人眩晕的频率变换姿态，舰体表面的棱形装甲板如同生物鳞片般开合，将敌方光束武器的攻击折射向不同方向。
“漂亮的规避动作，杰森！”医疗官凯伦·莱特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传来，“不过下次翻转前记得通知伤员舱，我刚给三个脑震荡患者做了二次固定。”
艾瑞克嘴角微扬，目光却始终锁定在战术屏上。作为这艘科研舰的临时指挥官，他很清楚凯伦此时应该在医疗舱忙碌，但她的身影总能适时出现在最需要的地方。这种跨越二十个甲板的“精神支援”，是他们在过去三年并肩执行任务中养成的默契。
“吴少尉，保持这个规避频率。” 艾瑞克调出武器控制界面，手指在虚拟按键上划出残影，“林恩，把所有剩余能量导向粒子炮，我要三秒内完成充能。”
“三秒？”林恩的惊呼混着警报声，“中校，主炮冷却系统需要——”
“执行命令！”艾瑞克的声音不容置疑，“用备用冷却液，我知道工程部藏了两罐。”
全息屏上，林恩的影像瞪大了眼睛：“您怎么会……”
“别问了，现在！”艾瑞克切断通讯，目光扫过战术屏上闪烁的倒计时。那些ufo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进攻节奏突然加快，三艘菱形舰体组成的三角编队正从三个方向包抄而来。
粒子炮充能完毕的提示音响起时，艾瑞克的拇指已经悬停在发射键上方。他精准地捕捉到三艘ufo在跃迁间隙的同步动作，这是他在过去十七次交火中发现的规律——这些外星飞船在发动联合攻击前，会有0.8秒的能量同步波动。
“就是现在！”他猛按发射键，一道直径五米的金色光束撕裂虚空。三艘ufo的幽蓝护盾在接触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强光，其中两艘当场化作燃烧的残骸，第三艘则歪歪斜斜地坠向碎星带。
“命中目标！”林恩的欢呼声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中校，您又创造了不可能。”
艾瑞克没有回应，他的注意力已经转向能量监控屏。主炮过载导致整艘飞船的电力系统闪了几下，备用电源启动的嗡鸣声中，他看见护盾能量条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陈少尉，统计战果。” 他摘下沾着冷汗的战术手套，“莱特医生，伤亡情况？”
“医疗舱已接收12名伤员，”凯伦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工程部的伊凡在抢修动力管道时被碎片击中，现在需要立即手术。”
艾瑞克的下颌绷紧了。伊凡·彼得罗夫是船上资历最老的工程师，三个月前刚过完五十岁生日，女儿还在地球等着他回去参加毕业典礼。
“接通工程部。”他对着通讯器说，“奥康纳中尉，我需要你亲自带队去支援伊凡，不惜一切代价保住他的命。”
“是，中校。”工程部主管的声音带着背景里的机械轰鸣，“不过我们的备用零件库存……”
“我会想办法。”艾瑞克切断通讯，转身看向导航员，“张上尉，碎星带还有多远？”
“以当前速度，还有23分钟。” 导航员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不过那些ufo似乎在调整阵型，它们好像在阻止我们进入碎星带。”
艾瑞克皱眉。碎星带是这片星域中唯一能干扰ufo跃迁能力的区域，此前的数次遭遇战证明，一旦进入密集的小行星群，这些外星飞船的机动性优势将大打折扣。但现在，敌人显然识破了他们的意图。
“林恩，准备第二轮齐射。”他重新戴上战术手套，“吴少尉，把规避模式切换成‘眼镜蛇’机动。”
“眼镜蛇？”杰森的声音带着疑虑，“可是中校，这种机动会让船体承受——”
“执行命令！”艾瑞克的语气不容置疑，“我们需要在八分钟内突破封锁线。”
驾驶舱内，全息星图突然剧烈晃动。三枚从ufo群中发射的脉冲导弹擦着舰首飞过，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让整艘飞船都在颤抖。
“右舷护甲剥落20%！”林恩的声音带着哭腔，“中校，我们的武器系统……”
艾瑞克没有回应，他的注意力被战术屏上突然出现的异常信号吸引。在碎星带边缘，一个直径超过两公里的巨型ufo正从亚空间中显现，它的舰体表面布满了类似生物血管的发光纹路，中央的能量核心如同跳动的心脏。
“全体注意，”艾瑞克的声音低沉如雷，“那是母舰，所有火力集中攻击它的能量核心。”
粒子炮再次充能的嗡鸣声中，艾瑞克感到一股熟悉的刺痛从太阳穴蔓延开来。这是他每次进入深度战术状态时的生理反应，三年前的那场脑部手术留下的后遗症。他强忍着不适，在虚拟键盘上输入最后的指令。
“凯伦，”他突然开口，“如果我这次没能……”
“别说傻话，”凯伦的声音立刻传来，“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等任务结束，要带我去月球环形山看日出。”
艾瑞克嘴角扬起，疼痛似乎减轻了些。他调出武器发射界面，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
“全体准备，”他深吸一口气，“三、二、一……”
整艘飞船在粒子炮发射的瞬间剧烈震颤，金色光束精准命中母舰的能量核心。幽蓝光芒如潮水般退去，母舰表面的生物纹路开始逐一熄灭。
“成功了！”林恩的欢呼声在主控舱内回荡，“中校，它们的舰队正在撤退！”
艾瑞克没有说话，他盯着战术屏上逐渐消失的红点，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备用医疗机器人及时扶住了他，耳边传来凯伦急切的呼唤。
“艾瑞克！艾瑞克！”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坚持住，我马上过来！”
艾瑞克勉强露出笑容，意识开始模糊。在失去知觉前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见舷窗外的碎星带闪烁着奇异的光芒，那些小行星的排列方式，竟与三年前在火星遗迹中发现的星图惊人地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