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1章 真相
事情起于一年半前,韩氏为给王康氏祝寿,邀请韩家相熟的戏班,来王家给王康氏唱戏祝寿。
因为寿宴是韩氏一手操办,所以她与戏班的接触就多起来,尤其是与戏班头牌钱进。
韩氏与钱进认识很多年,可以说是看着他从一个学徒成长为台柱的,但是两人私下接触不多,这次祝寿才相逢。
因为王康氏爱听戏,所以韩氏与钱进彼此接触多起来,就在寿宴时多说了两句话,正巧被王益看到。
王益借题发挥,指责韩氏不守妇道,甚至想以此借口休妻。
韩氏不管怎么解释,王益都是不听,事情差点闹到王康氏那里。
本来韩氏已经绝望,但没想到王益突然转变态度,说是可以不休妻,但需要钱进为他办一件事,还要韩氏去帮忙游说钱进。
韩氏当得知王益是想让钱进勾引柴如意后,说什么都不答应,但最后耐不住王益威胁,还是找了钱进。
王益答应钱进,不再追究他与韩氏之事,并且事成之后给钱进一大笔钱。
钱进在金钱的诱惑下,还是答应王益,同意去勾引柴如意,只是柴家毕竟是名门望族,门风极严,想勾引柴如意也不容易。
王益却让钱进别担心,他自有办法。
“后来官人不知从哪搞来一种檀香,让钱进想办法与柴如意见面时点燃。”韩氏哭哭啼啼道:
“我是后来才知道,那檀香有催情效果,柴如意不明就里中了道,被钱进破身。”
王刚一脸阴沉坐在那里,静静聆听韩氏诉说,让人看不出喜怒。
韩氏害怕极了,说道:“小叔,我真的是被你大哥逼迫,才答应帮他的,我也想不到那柴家这么狠心,事后竟然打死钱进,还想杀柴如意遮掩丑闻。”
王刚冷冷道:“这么说来,柴如意与戏子私通,其实是受药物影响,那为何她后来不找柴家人主持公道。”
韩氏哭道:“女子失节是天大的事,柴如意怎敢声张,更何况那熏香只是会勾引情浴,并不会让人丧失神智,柴如意属于半推半就,她又怎敢告知家人。”
王刚摸着下巴道:“大嫂对药效这么熟悉,莫非也试过。”
韩氏面色一变,支支吾吾的低下头,似有难言之隐。
王刚叹气道:“大嫂,你还想瞒我,我来问你,那钱进是如何与那柴如意私下来往,大家闺秀岂会与戏子单独见面,更何况中迷香?”
韩氏脸煞白煞白,此时也忘记哭泣。
王刚冷哼道:“让我猜猜,你除了劝说钱进去勾引柴如意,背地里是不是还帮他约见柴如意。
你是女眷,又是柴如意未来妯娌,她对你才不会有戒心。”
似是被王刚说中,韩氏脸更白三分。
王刚继续说道:“大嫂,你真的好糊涂,你就没想过,事情一旦被柴家知晓,我大哥完全可以把罪责推到你身上,到时候你又该如何?”
“啊。”韩氏瘫软在地,彻底没了主见。
王刚继续说道:“或者你不是糊涂,而是没办法,你与那钱进恐怕真有私情,被我大哥捉奸在床,否则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你又怎敢去做!”
韩氏大骇,看王刚的眼神都变了。
王刚继续道:“大嫂,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隐瞒吗?你以为避重就轻,我就察觉不出来?你的话漏洞百出,又能骗的了谁!”
韩氏恐惧的低下头,久久没有说话。
王刚这时也不急了,事情大概的脉络他已理清楚。
那戏子钱进应该不是啥好东西,与韩氏或许真有私情,否则也不可能被王益捏住把柄,死都不敢拖出王益和韩氏。
韩氏与其说是被王益逼迫,还不如说是为自己名声,才会帮王益坑苦了柴如意。
“小叔,我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但被你大哥逼迫也是真的。”韩氏哭泣道。
“你大哥身体差,早就不行了,每次都吃药点熏香,他不行,我却受罪,这才一时没忍住,与钱进做了错事。”
王刚站起来,冷着脸道:“够了,你们那些龌龊,我一点都不想再听。”
“我大哥去了哪里?”
“他今夜应该在天香楼。”韩氏悲泣道。
“天香楼可是销金窟,他哪来的钱。”王刚很快反应过来,说道:“你把嫁妆给他了。”
韩氏流泪道:“他手里有我私通证据,我怎敢不给,其实我大半嫁妆已经被你大哥挥霍。”
王刚感叹道:“大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女子嫁妆乃是私产,丈夫和夫家不能碰,否则传出去,就是汴京城的笑话。
韩氏说道:“你大哥自从身体垮了,行事越发肆无忌惮,根本不在意旁人眼光,我也深受其害!”
说着韩氏卷起衣袖,露出洁白胳膊上的累累伤痕。
“这些都是你大哥打的,自从他知道我与那钱进之事,对我非打即骂,我每日在家胆战心惊,惶恐不安,觉都不敢睡。”
王刚皱眉道:“你为何不找母亲主持公道。”
韩氏悲伤道:“你娘心疼儿子,哪怕知道你大哥荒唐也不管不顾,她恐怕只是想儿子临死前可以舒心些,却害苦了我,我真后悔嫁入你们王家。”
王刚冷笑道:“大嫂,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委屈,当初你嫁给大哥前,就知道他身体不好,要不是你们韩家生意出了问题,需要靠我王家帮忙,你怎会嫁。
说到底,你韩家也不吃亏。”
韩氏低头不语,找不到话反驳。
王刚不再说什么,直接走出房间,去天香楼找王益去。
丫鬟看王刚离开,很快就走进屋来,发现韩氏坐在地上,赶紧跑过来扶起。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韩氏突然收起眼泪,缓缓站起,整理了仪容,哪还有半分委屈之相,变脸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吩咐下去,我要沐浴,让厨房多烧些热水。”韩氏冷冷的对下人说道。
丫鬟不明就里,但也不敢违抗韩氏,还是走出去。
韩氏缓缓坐到椅子上,目无表情,眼中寒芒四溢,与之前那幅小女儿姿态,判若两人。
或许现在才是韩氏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