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试一试表演效果
翌日，沈甘棠带着戏本子和双簧剧本来到了关宅。
和上次一样，关宅里依旧人满为患，关子钰依旧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选拔人才。
但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他明显没什么兴致，整个人蔫了吧唧的，中间甚至还打起了瞌睡。
沈甘棠走上前敲了敲桌子，“还睡，后院起火啦。”
“火？哪里起火了，快救……嗯？沈大师？你终于舍得来了！”关子钰见了她就跟见到亲人一样，欢喜无比，“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受了多少苦。”
沈甘棠看了眼他日渐圆润的脸，目光中带着几分怀疑，“你能受什么苦？”
关子钰指了指满院的人，叫苦不迭：“这些天我一直在找合适的人建戏班子，找来找去，找来找去，就是找不到合适的！
你是不知道啊，这些天我听戏听得多了，一闭眼就有个小人在我耳朵里唱戏，吵的我都快疯了。”
沈甘棠早已看透一切，“你啊，不是选不到合适的人，而是心里有了想要的目标，就再也看不进去其他人了。”
关子钰一拍大腿，“还是沈大师懂我！我就想把那天那个小白脸收入麾下，太好看了，不拿下他未来一年，不，十年我心里都不舒服！”
沈甘棠劝他：“别着急，缘分来了人自然就来了，缘分没到你就是急死都没用。”
“行，我不急。”关子钰吐出一口气，往她腰间的挎包瞟了两眼，“沈大师，你这次过来就没带什么东西？”
“带了。”沈甘棠在他的注视下把东西一样样拿了出来，“一个戏本子，一个双簧剧本，都不比上次那个逊色。”
“还得是你啊，办事就是靠谱。”关子钰连笑嘻嘻地伸手去接，但沈甘棠又把东西往回收了收，并没有给他的意思。
这下关子钰傻眼了，“啥意思？不准备带我玩了？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你说，我可以改，我什么都可以改！”
沈甘棠被他一连串的问题整无语了，“刚说了不急现在又急，半路下车，我是那种人吗？”
说着，她把提前写好的合作契书往桌上一放，示意他：“你先看看这个，看完再我们再谈其他。”
关子钰松了口气，立刻拿起契书翻看了起来，“合作，分成，三七分……咱也别三七了，直接五五吧，有好多新东西我都不懂，还得你多费点心，分少了我良心过不去。”
“你确定？”沈甘棠跟他强调了一遍：“这茶馆后续如果真开起来了，能赚不少银子呢，两成利可不是个小数目。”
关子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害，钱不钱的是小事，主要是我想把店开起来，钱分的多了，你也会更上心嘛。”
沈甘棠面露意外，“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挺有心机的。”
关子钰骄傲地挺了挺胸脯，“那当然，人可以装傻，但不能真傻，怎么样能赚大钱我还是知道的。”
不补充这一句还好，一补充傻气又冒出来了。
沈甘棠失笑，“那就按你说的来，把分成比例改了，然后咱们把名字签了、手印按了，这事就算成了。”
关子钰按她的要求飞快地弄好了合作契书，然后瓜子往桌上一摆，兴冲冲地看起了戏本子。
“咦，这次没有恶婆婆了？情节好像也比上次正常了，勤劳的姐姐，好学的弟弟，慈爱的母亲，好幸福的一家三口。”
“不对，这娘有点偏心啊，这弟弟心术好像也不太正，他们不会要搞事吧……他奶奶的，果然让我猜中了，这俩人没一个好货！”
“我要收回刚才说的话，这情节也太恶心了，不管姐姐就不管呗，大冬天的你把人被子卷走是几个意思？真就不当人了？”
“好好好，原来只是一场梦，是梦就好，是梦还有补救的机会……”
故事看完，关子钰靠在椅背上半晌没回过神，“顾兄用笔杆子玩弄人心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次的戏比上次还要好，看完心里热热的，想成亲、想赚钱、想开一百家分店……”
沈甘棠把双簧剧本丢到了他脸上，“别想了，你离成亲还远着呢，来，看看这个。”
“双簧剧本是吧？这个我得好好看。”关子钰连忙坐正身体，将剧本摆在桌子正中间，双手合十拜了又拜才无比郑重地掀开了封皮。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剧本内容逗得捧腹大笑，鹅鹅鹅的魔性笑声从前厅传到后院，又从后院穿到门外，惹得全府上下都是一脸懵。
“怎么回事，少爷他……疯了？”
“十有八九，他这几日天天听戏，咿咿呀呀、吱吱哇哇的，听多了不疯才怪。”
“咦，那咱们可得理他远点，我听说疯子喜欢乱咬人。”
“……”
当事人关子钰还不知道自己被扣上了疯子的帽子，仍捧着剧本笑得前仰后合。
“鹅鹅鹅……这个媒婆就是个人才，这张嘴太会说了……鹅鹅鹅……要是真有这种媒婆，说什么我也要把她请到店里当掌柜的。”
沈甘棠道：“你别说，我还真认识一个特会说的媒婆，她啊，一张巧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镶金嵌玉的。”
关子钰来了精神，“她人在哪，快带我过去看看，要是她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绑我也要把她绑过来！”
“你看你又着急了。”沈甘棠说他：“咱就不能把眼前的事办完再去弄其他的？”
关子钰两手一摊，“契书签了，戏本子和剧本看了，你说还有啥事没干？”
沈甘棠垂眼，视线从剧本上扫过，“把上次那俩人叫来，简单试一下双簧的表演效果。”
闻言，关子钰又来精神了，“元宝，听见没，快去叫人！”
小半个时辰后，元宝带着张文陈武快马加鞭赶了过来。
沈甘棠拿着剧本，按照自己的想法大致跟两人讲了一下表演要点，至于没讲到的……全靠本人自由发挥。
这种情况下两人竟也不怯场，背了段台词后直接就开演了。
为了贴合剧情，沈甘棠没有让张文梳小辫抹白脸扮丑，而是折了朵大红花，弄了些红口脂让他扮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