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章 联手的骗局
宁秀灵深深鞠躬，连日来的阴霾终于透进缕缕微光。
宁秀灵被京城博物馆彻底舍弃了。她原以为遭遇困境后老东家会伸出援手，却没想到最先划清界限的正是这个曾经引以为傲的靠山。
“顾总，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宁秀灵望着眼前的男人，指尖无意识地攥着衣角。高兴摆摆手掏出手机：“去顾青烟那边报道吧，我和她打过招呼了。”
按下发送键时，他忽然注意到屏幕上连续弹出的二十几条工作群消息，每条都着顾青烟。
这位全能总监正扛着整个公司的运营重担，十几个主播的策划案、流量数据、商务对接像雪片般压在她案头。
高兴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转身拨通了曹丽云的内线电话。
“丽云，我们需要给嫚雨配个帮手。”他摩挲着钢笔沉吟：“要能在专业度和管理能力上与她比肩的，你那边有合适人选吗？”
“早该这样了。”曹丽云翻着绩效考核表叹气：“她现在同时跟进三十个主播已是极限，再这样下去要么累垮，要么只能砍掉半数项目。”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不如让嫚雨自己推荐？她在直播行业人脉广，说不定能挖来老同事。”
当顾青烟推开总裁室的门时，整个人像被抽了线的木偶般跌进沙发。手机从她指缝滑落，屏幕还亮着五个未接通的商务电话。
“老板您可真会挑人。”她扯松领带苦笑道：“宁秀灵现在全网黑料满天飞，虽然能蹭热度火一把，但给她洗白绝对会反噬到你身上。”
见高兴要开口，她竖起三根手指：“别跟我说企业家信誉那套，您两千万粉丝的账号可比十个宁秀灵都金贵。”
高兴把冰咖啡推到她面前：“所以需要你帮我找个平衡点。”
他调出猎头网站页面：“比如先找位能替你分忧的副总？”
顾青烟举到唇边的杯子突然顿住，深褐液体在杯中晃出细碎波纹。
顾青烟诧异地望向高兴，对方神神秘秘的模样让她摸不着头脑。
她随手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发尾在台灯下泛着暖光：“跟我还卖关子？当初要不是为了帮你，谁要留在这么累人的公司？魅影传媒的活都没这么折腾人。”
“其实是想给你减负。”高兴清了清嗓子，指尖无意识敲着红木桌面，"最近看你加班到凌晨的次数太多了，打算招个副手。”
“招人？”顾青烟停下转笔的动作，突然觉得这个提议不坏。
上个月她连续熬了三个通宵，这会儿眼下的青黑还没消退。
她突然探身向前，目光灼灼：“先说好，要是招个草包来，我立马辞职走人。”玻璃窗外透进的阳光在她镜片上闪过，映出几分凌厉。
高兴笑着往后仰进椅背：“这不就指望你推荐吗？你在魅影传媒的老同事里……”
“还真有个合适的人选。”顾青烟翻着手机通讯录，指尖在某个名字上顿了顿，“苏岚，业内顶尖的营销策划，不过……”
她突然露出狡黠笑容，“她可是出了名的冷面女王，老板你得拿出真本事才行。”
办公室忽然陷入诡异的沉默。高兴盯着窗台上那盆蔫巴巴的绿萝，想起上周被这位副总监骂哭的新人，太阳穴突突直跳：“约个时间见见吧。”
等顾青烟踩着细高跟"嗒嗒"走远，高兴打开直播设备的动作比平时重了两分。
当镜头亮起的瞬间，他差点被满屏的弹幕晃花了眼，开播三秒涌入五万观众，在线人数还在疯狂飙升。
“高老师终于来了，昨晚等得我面膜都干了。”
“前排合影，看完您鉴宝的短视频，特意请假来蹲直播。”
“听说今天要讲汝窑？我妈让我录屏给她看。”
高兴望着右下角不断跳动的打赏特效，突然觉得苏岚什么的也没那么可怕了。他调整好麦克风，冲着镜头露出招牌笑容：“今天咱们先看第一位宝友带来的青花瓷盘……”
“这视频我循环了快二十遍，高大师的鉴宝直播太魔性了，又能学知识又能笑到肚子疼，以后我的快乐源泉就指望他了。”
“要我说自从高大师开播，那些卖假货的商贩怕是要气吐血。您看高兴老师这火眼金睛，赝品全给扒得底裤都不剩。”
高兴瞄着满屏的‘顾神666’弹幕，嘴角压不住地上翘，被认可的感觉谁不爱呢？
“感谢家人们的厚爱！刷礼物的宝友太多，咱就不挨个点名了，劳烦大伙给榜上大哥们点点关注。话不多说，现在开启今日鉴宝第一弹。”
话音未落，画面里突然蹦出个满脸通红的姑娘。
“啊啊啊！高大师我终于连上麦了。”女孩捧着手机原地蹦跶，镜头跟着天旋地转，“能约您线下见面吗？我给您带了亲手烤的曲奇。”
高兴后脖颈一凉，这姑娘怕不是传说中的‘私生饭’。他可是听说过不少同行被狂热粉丝跟踪的糟心事，连忙把话题拽回正轨：“宝友冷静，咱们先看宝贝成吗？”
“对对对，您快帮我瞧瞧这个翡翠镯子。”女孩总算想起正事，把手腕怼到镜头前晃成虚影。
高兴定睛一看，差点把保温杯打翻，这么明显的b货翡翠，但凡看过他往期教学的粉丝都能认出来。
“宝友啊！”他无奈扶额，“我上回讲翡翠abc货那期，你该不会开着直播当背景音吧？”
“我反复看了三遍呢！”女孩急得直跺脚，“可这镯子是在老字号买的，还带国检证书。您说我该信自己的判断，还是信白纸黑字的鉴定书？”
高兴眼睛一亮，这问题可算问到点子上了：“直播间有没有宝友吃过这种亏？明明看出是假货，商家却拿着证书跟你扯皮。等你想维权，人家早把同批货藏得严严实实……”
【直播现场】高兴揭秘珠宝鉴定黑幕：别让假证书害了你。
“今天我必须揭穿行业黑幕。”高兴对着镜头举起检测仪器，“那些标着权威的珠宝鉴定证书，很可能就是商家和鉴定机构联手的骗局。”
直播间弹幕突然激增，二十万观众屏息聆听。